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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森然山上(1 / 2)

 小和村虽是巫村,却比寻常村子大不了多少,来来往往的多是身穿黑色长袍之人,便是巫师的标准行头,只是李星辰观察了半天,没有看到一人有像徐叔叔背上还绣着金纹残月的,更没有绣着其它图案的。

巫师学堂在流穿村子的小河畔上,靠近巫村中心,李星辰被安排在了巫师学堂往后三个弄堂的一个小巷子里的小屋中,朱魏朱郃俩人的步声在青苔石板路上回响,最终脚步声和身影一起消失在巷子出口的天光中。

暮色笼罩,天地昏暗,这一天从白昼到了黄昏,小河村落人家东一户,西一户地错乱散落着,村落背后紧邻着的大山万木森然,山上之木,较之普通树木极为巨大,一般的枝干甚至可以容数人停行,故名之森然山。森然山并不很高,却也直逼云天,山脉纵横,绵延向远方,向小和村的一侧是一处峭壁,奇木挂生,奇石叠突,被夕阳染红的山头和一大片一大片火烧云好像挨得很近。

火云燃烧之下,两个身影一前一后树木间高速掠夺着,正是朱魏朱郃二人,行进间二人前方树木渐渐稀少,天光大亮,一片坦然,来到了一处峭壁,峭壁之上,极目而看,上可见行龙火烧云,下可灵力运足于双目隐约见小和村人家。

而如今峭壁上已然站着两个身影,背对着朱魏朱郃二人,左边是一个瘦削颀长之人,一身最为常见的黑色巫师长袍宽松而飘逸,右边则是一个一身雪衣霜裙冰肤的小女孩,小女孩单手扯着身边瘦削黑袍人的衣服,二人站在峭壁上俯瞰眺望。这两个背影,一黑一白,一高一矮,看起来却十分和谐,突然夕阳下瘦削黑袍人梳着的阴阳髻边上有反光闪过,是一块菱形状的玉片,为风所托,与黑袍人阴阳髻平行,约隔一尺,为风所托浮。

听到朱魏朱郃来到这块峭壁上的动静,峭壁上俯瞰眺望的二人转过身来,朱魏朱郃二人瞳孔微微一缩,只见瘦削黑袍人戴着一个看起来冷静呆滞的白色猫脸面具,抠出了两只圆圆的猫眼孔洞,两只圆滑平凡的猫耳也惟妙惟肖,面具最左右上下涂绘着一只阴阳黑鱼,上下,左右,各配成一对,看起来像是猫的胡须和头发,而小女孩的白色猫脸面具看起来则颇有些萌之邪魅恐怖,猫耳朵极尖而大长,猫眼孔洞则是扭曲而狭长十分妖然,黑墨涂绘出一点猫鼻子和邪气森然紧紧抿闭着的猫嘴巴,然而又有血色朱红沿着猫眼孔洞形成血色眼影,和墨色猫嘴巴混合在一起形成黑红难分的深色,仿佛血流成河的黑色地狱,上下则无涂绘着一对阴阳鱼,但是左右各有一半血色的阴阳半鱼,形成一对;小女孩转过身来,于是左手换成右手,依然拉扯着身边瘦削黑袍人的衣袍;黑袍人身边的晶莹玉片依然一动不动漂浮在空气之中。

“知无先生,在下朱魏。”朱魏恭敬长揖,朱郃随之长揖。

被称作知无先生的显然就是黑袍人了,他轻轻点头,并未还揖,拉扯着他衣袍的女孩子也一动未动,两幅猫脸面具眼部孔洞都很深,外人难以发现其中的眼神变化。

“朱魏久仰知无先生精通天人之算,此次求见先生,想请先生替小女名字看上一看。”

“你问吧。”知无先生淡淡道。

“我遍阅经卷,请族中博学之太上长老为参考,最终取古经上袈裟二字为名,定名朱袈裟,请先生帮忙看一下这个名字如何。”

知无先生沉默,双眼闭合,面具上的两个孔洞中反射出的微渺光点消失,若有所思,发髻边的白色小玉忽然明灭不定,似乎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脚边的十数颗石头竟然轻轻颤抖起来!好一会后。天上夕阳坠落殆尽,一抹白凉残月淡出云上,知无先生面具两个猫眼孔洞中的光点再现,抬头望月,语气飘渺:“月之高寒,奇而异也。”面具所挡,无人见到其瞳仁减少到只有原先的一半大小,而语落之后,瞳仁瞬间恢复正常大小,脚边石头止颤,发髻边悬浮着的小玉片恢复了淡淡而稳定的晶莹。

朱魏又听半天,见知无并未有继续开口意思,不禁疑惑“云月之高”句有否深意,不得其解:“知无先生,请问这作何解?”

“就是不一般的意思啊,这都听不出来。”知无边上的白裙小女孩歪头清脆道。

“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还请金焱军副统别放在心上。”知无伸出手来在小女孩头上敲了一记,女孩吃痛双手保护住头,侧向背着知无的另外一边。

“我以秘法相此名字,道出一偈,天意尽在其中,但具体何解,谁也没有绝对的解释。连我也只能根据此偈作猜测。”

“敢问知无先生的猜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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