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她这样,哪怕是伴着疼痛,也好喜欢。
杜若宁摸着摸着,突然咦了一声,感觉自己的手好像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根据她浅薄的男女认知,那似乎……
“……”她倒吸了一口气,手假装不经意地又从那里路过。
然而什么也没有,方才那一下仿佛是她的错觉。
她不甘心,打算再试探一次,江潋却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
“怎么了,是不是疼得厉害?”杜若宁的注意力被转移,忙又返回来给他揉心口,景先生不是给你带了药吗,要不要吃一颗?”
“那就吃一颗吧!”江潋确实有点坚持不住,又怕她再继续乱摸,便让她去点灯,告诉她药在哪里。
杜若宁从江潋身上翻过去,下了床,摸到火折子把灯点亮,去帮他找药,倒水,回来亲自喂给他。
江潋半撑起身子,就着她的手吃了药,重新躺回去。
身边没有了乱他心神的人,心痛的感觉便渐渐消失了。
杜若宁没有再上床,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前接着给他揉,时不时问一句感觉怎么样。
感觉自然没有温香软玉抱满怀来的好,可惜江潋不敢说出口,只能含糊其辞地回应她:“还行,已经好多了。”
杜若宁就着灯光,看他脸上已经恢复如常,稍稍放下心来,揉着揉着,突然手一顿:“你既然没受伤,为什么会发作,莫不是妄动了心神,你刚刚……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江潋难得结巴了一回。
杜若宁却不信,追问道:“你不会是在想九娘吧?”
“怎么可能?”江潋哭笑不得,有她在身边,他怎么会想念别人?
不对,就算她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想过别人。
十一年来,时时刻刻占据他心底的,只有她一人。
“那你到底在想谁?”杜若宁又问,随即把眼一瞪,“你不会是对我动了邪念吧?”
“没,没有……”江潋被戳中心思,慌得不行,脱口道,“沈决,是沈决,我在想沈决。”
遥远的京城,正在赌场一掷千金的沈指挥使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喃喃自语道:“是哪个小美人儿又在想念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