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骄十见皇帝的目光投来,忙撩起袍角,叩了个头,竟无一言语。
皇帝讶然,道:“这是怎么了?”
“臣无能。”王骄十道,“先前禀奏与苟丽忽结盟一事,臣未能办妥。遣去使者为苟丽忽所杀,却将头颅送了回来。”
皇帝慢慢抽了口冷气,帐中因为安静,几乎能听见他嘴唇边发出的声音。
姜放立时就想起王骄十随身小校所捧的那只匣子,不知王骄十为何如此珍重,竟将断头捧至行銮。
皇帝忙问:“那使者可是你军中的人?”
王骄十又叩首,悲愤道:“那是臣的兄弟王骄全。”
“啊。”连必隆也惊呼了一声。
皇帝豁然站起身来,疾步走下榻来,亲手挽起王骄十,君臣相顾,无语泣下。
此计虽然不成,无论如何王骄十搭进了兄弟的性命,皇帝不便多加斥责,当即挽住王骄十的手不住抚慰,更追赠王骄全从二品护军,并谥忠定,王骄十自然涕零谢恩。姜放与必隆也上前,皆赞叹王氏一门忠烈,帐殿里颇热闹了一会儿。此时却需一个人能帮着撇开王骄全惨死的事,得以将议论转至大军日后的策略上,姜放得空转眼四处看了看,着实不见辟邪的影子,就连吉祥也是无动于衷。
他悄悄拉了拉必隆的袍带,必隆也正度测皇帝召自己前来的缘故万不会是见证王骄十事败而已,因此看了姜放一眼,自然心领神会,上前又劝王骄十道:“忠定将军为国事捐躯,武将之大幸,无人不期如忠定将军这般为国事捐躯,小王一样感佩钦羡得很。”
“凉王所言极是。”王骄十收泪,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