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不刻便在地势高处娴熟地支起帐篷,黎灿伸了个懒腰,却见辟邪已去安顿马匹饮水,抬头见雪峰晶莹依旧,光芒四射,不由笑了笑。
辟邪将缰绳扔在马背上,卸下水囊,问:“笑什么?”
“看那个高峰。”黎灿向季牧峰撇了撇嘴,“这才走了一天,我就不免在想,到底为什么要跟着你来趟这趟浑水。”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要说在京营里,以好吃懒做这项你最为出类拔萃……”
“好吃懒做就罢了。”黎灿摆了摆手,“最要紧就是喜欢和狐朋狗友吃酒聊天。你这半天话也没说上三句,早知道你是这种闷葫芦一个,我就不出来了。”
辟邪想了想,一瞬的静默。
在这被夜风吹得空然作响的山谷,忽然人马俱寂,不免要疑虑自己是否正存在其中似的。
“和你闲聊什么呢?”辟邪微微笑着问,“我能说的,都是宫闱里的闲事,不是哪个娘娘在吃醋,就是哪个大太监在外面买了房子小妾,你要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