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无尽上山的道路,先是嶙峋的怪石堆砌的五六里陡坡,愈发难行,马匹已全作负重之用,两人在昏暗中摸索前路,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上行。
“瞧。”黎灿低声呼唤辟邪,向山顶抬了抬下巴。原来日出喷薄,两边山顶已被染成绯红。想到身处山阳,不久日光照来,身周明亮,只怕更是容易被人察觉。好在再向上行二三里,又是密林,辟邪向他点了点头,催促马匹快行,好歹赶在天亮之前躲入林中。
黎灿在树影里显然是松了口气,漆黑的眉毛飞扬着,兴致高涨地在林间轻轻甩着鞭子。
“要是就这样放马去,也是不错。”他没来由地笑道。
辟邪叹了口气,“你没这个命。”
“啊,对。”黎灿笑道,“我是要在北方称王的人。”
——再说下去就是自寻烦恼,辟邪将头上的皮帽子使劲向下拽了拽,自欺地遮住耳朵。黎灿望见了,呵呵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