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赫连北却只是看了一眼白伊然,然后想她走了过来,伸手抓过她的手,看着左手上两根被咬破的手指头,忍不住的皱了一下眉头。
“你这到底在做什么?”
“我没有做什么,我就觉得好玩。”白伊然苦着一张脸回答,这男人似乎不太好骗。
“我不需要你的血,你给我滚出去!”一把甩开白伊然的手,赫连北指着冰门道。
“我,我就是不想让你那么痛苦,听到你闷哼,我心里难受。”白伊然回答。
“白伊然,你是不是特没事干,你说你斩魂剑都到手了,你还不赶紧回去收拾那青衫男鬼,你杵在我这里干什么?我赫连北还没有沦落到需要你怜悯的地步,两千年,这两千年我已经习惯了。”赫连北一词一顿的说着,虽然莫名的痛苦,但是绝对没有想她想到发疯了更痛苦。她知道吗,这两千年,他就觉得一百年闭关修炼的这一年是最轻松的。
因为身体里有数万根针扎的感觉,让他无暇顾及想她念她!
“赫连北,我就是想帮你,我没有怜悯你,真的。”白伊然解释道,语气里突然没有了坚定,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怜悯,她只是顺着自己的心,她的心告诉自己,她不想听到这个男人的哀嚎,她觉得心疼。
“想帮我?又不是怜悯我?难不成你是爱慕我?你是让我这样理解吗?”赫连北的眼睛里突然充满了期待,心里忍不住的敲着小鼓。有木有可能,这个女人会真的再爱上自己,以慰藉他两千年的相思之苦。
呃!听到赫连北的话,白伊然愣在那里大概一分钟,然后才说,“我,只是想帮你。”
赫连北则在白伊然愣的那一分钟里,眼神中透着了失望。他就是想的太多了。她心里只有慕楚寒而已,老天弄人,为什么不让他赶在慕楚寒的前面认识她!
“如果不是因为爱我而帮助我,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心机了。”说着赫连北向冰缸的深处走去。
白伊然立在当场,她有些犹豫,如果她现在还去一个缸一个缸的滴血的话,是不是就告诉他自己因为爱他啊?可是她爱的是幕楚寒,她只是想单纯的这么做,为什么要变的这么复杂。
白伊然最终,还是伸出了手,不管他怎么想,自己只是想顺着自己的内心去做而已。白伊然还是一个缸一个缸的滴血,最后滴到了赫连北所在冰缸面前。看着冰缸里,赫连北为了隐忍那痛苦,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双唇,额头上的青筋暴现。
看到这一幕,白伊然只觉得心脏忍不住的揪在了一起。伸手,一滴血滴入了水里。
只见赫连北的表情放松了些许,睁开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白伊然,眼睛里带着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白伊然躲开他的视线,然后走到了旁边的冰缸,一滴一滴的血,向这个冰冻的更深处走去。
白伊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滴了多少个冰冻,十个手指头已经全部咬破了,还不够。后来白伊然干脆划开了自己的手掌,到最后,她只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晕了过去。
在她晕倒的片刻,赫连北从冰缸里飞了出来,然后拿起红杉罩在身上,直接向白伊然飞了过去。
“然然。
。
太平间里,
纪颜正坐在躺椅上,好不闲适,最近似乎太清闲了,整个绵城似乎好久都没有发生什么事了。正想着白伊然离开也大概一个月了,离月圆夜也不过还有三个月,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拿到自己想要的。
正想着,只觉得鼻翼间飘来了一阵血腥的味道。
纪颜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推开停尸房的门,然后把视线定格在白伊然躺着的那个冰柜。像他们这种修灵的人来说,身体的五官感官是特别灵敏,一般常人听不见看不见闻不见的东西,他们都能够轻易的感觉。
只见纪颜慢慢的走向白伊然所在的冰柜,然后伸手拉了开来。
在冰柜被拉开的瞬间,血腥味更浓烈了。
纪颜本来觉得白伊然是不是受到了攻击受伤了,如果身体本身跟灵魂契合度很好的情况下, 灵魂离体受到了伤害,身体也会感应到相对的伤害。
一个健康的人,灵肉契合度是最完美,灵魂中有肉,肉中有灵魂,可是在老弱病身上,他们的灵魂跟肉体就出现了缝隙,如果遇到了颇有居心的鬼魂,就容易鬼上身,或者丢魂。在现实的生活中,其实我们也经常遇到,比如有些大人给小孩喊魂,或者鬼上身了问卜或者立筷子等等。
可是,纪颜在检查了白伊然一圈,发现只有她的两只手掌被割了一条口子,她这是自己割的?
纪颜的眉头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胡闹!这不是胡闹嘛,她现在只是一个魂体,她的魂体所受到的任何伤害都会反应到她的身体上, 如果她的身体受到了大的伤害一时好不了的话,那么就极为的有可能灵魂回不到肉身。
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会老会死,就是因为肉身已经不能承载灵魂罢了。
长吁了一口气,纪颜走出太平间,在安小白那里拿了一套医用包扎工具,然后又返回到了太平间。为白伊然的手进行消毒,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