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福堂瞬间火冒三丈,他想尽办法不让润叶待在村里,就是想让他们的感情慢慢变淡。
没想到这孙少安贼心不死,居然追到县城去了。
田福堂气的牙关发抖,自己的宝贝女子,咋就看中了孙少安这家伙?
不行,得必须赶紧给润叶安排一个城里对象,也不知道福军和爱云联系的咋样了。
得找个时间去县城问问,正好孩他妈昨天做了油糕,顺便给他们送些过去。
“爸,你说话呀,到底啥时候去县城看电影?”田润生仰着头说道。
田福堂不耐烦回道:“你个瓜怂给我滚开,老子看见你就烦!”
说完,直接回到窑洞躺在炕床上,琢磨着明天就去县城,不然自己迟早得气出心病来。
田润生见老父亲吼他,立马放声大哭起来,润叶妈听见了,连忙出来安慰,埋怨田福堂不知道心疼孩子。
“他妈,今晚把油糕和旱烟给我装一装,我明天去县城看一下润叶。”田福堂瓮声瓮气的声音从窑洞里传出来。
润叶妈答应一声,田润生却是不断在地上打滚,说自己也要去县城。
田福堂无奈,说下次等他放假了就带他去,明天他还要读书,去不了。
润叶妈也帮忙劝,说今晚吃肉,让他别闹了。
润生这才从地上起来,一身好衣服全沾上了灰尘,看得田福堂额头青筋直冒。
第二天一早,田福堂背着挎包,骑着自行车来到石圪节,坐着班车一路朝县城赶去。
来到县城,先是来到田福军家里,不过田福军和徐爱云都上班去了,不在家,只有徐国强和黑猫在家里看屋。
“福堂,你来了啊,快坐,上次你拿的旱烟还没抽完呢,你种的旱烟,味道就是不错,我每天都要抽好几锅。”徐国强笑呵呵的招呼道。
田福堂得意的笑笑,“那是,在村子里,我种的旱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您尽管抽,我家里的旱烟多着呢,我自己又抽不了,对了,他妈做了一些油糕,里面放了枣子,好吃的很嘞,拿给你们尝尝。”
油糕算是他们当地的特产,也叫枣糕,味道相当不错。
徐国强接受了,当场吃了一块,对润叶妈的手艺给予肯定。
“福堂,中午就在这里吃饭,等爱云和福军回来了,让他们陪你好好喝一点儿。”
田福堂摇摇头,“不麻烦了,我还打算去学校看看润叶,她也有段时间没吃到油糕了。”
和徐国强老爷子闲聊一会儿,田福堂便起身离开,朝城关小学走去。
路上,看着穿着整齐干净的城里人,田福堂心里感慨,这城里人生活就是舒服,不用与脏兮兮的土地打交道。
来到城关小学,田福堂的目光突然被一辆绿色的吉普车所吸引,这可是稀罕货,哪怕在县城也不常见。
不过他田福堂也是做过吉普车的,他弟弟可是县城的二把手,有一辆吉普车作为专座。
吉普车附近,还有一个穿着中山装,满脸福相的年轻人正在和看门大爷交涉。
田福堂无意理会,但耳朵却接收他们谈话的内容。
“大爷,您就帮我叫一下田润叶老师吧,我真不是坏人,我可以给你看我的证件,我是原西县运输部门的司机。”
“小伙子,田老师需要上课,你还是放学以后再来吧。”
“您就帮我叫一声就成,或者我自己进去找田老师,我保证不打扰娃娃们上课。”
“不行,外人不能进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