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酒楼外,一名斜跨‘盒子炮’的小军官,斜着眼瞥着王逸,眼珠子却在张一曼玲珑有致的曲线上打量,毫不掩饰贪lan之色。
“正是老子!”王逸朗声道。
“你说什么?”小军官面色一变,正要发作,忽然感觉到一阵劲风袭来,来不及反应,就感觉面颊挨了两个大嘴ba子,火la辣的疼,一张嘴,吐出两颗后槽牙。
“你他吗找死!”小军官满嘴流血,就要拔枪,王逸却面色如常,说道:“见到长官,难道不会敬礼,你们的长官就是这样教导他的部下的吗?”
周围的数名士兵,显然都是这名小军官的手下,也都摘下枪,吊着膀子一脸坏笑的盯着王逸。
虽然张一曼先前非要跟着王逸前来,但那时的豪情,与此时的情形一对比,她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早蔫了。
理想固然美好,但现实是残酷的,尤其是见到这些凶神恶煞的第七十四混成旅的士兵,那一个个仿佛狼一般的眼神剜在她的身上,就好像一柄柄锋利的刀子,而王逸却不为所动,甚至还主动招惹他们,难道他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
“呵呵……想开枪?好呀……来,照爷爷这打!”
王逸冷笑几声,一扯军装领口,露出xiong口雪白的衬衣。
“你……”小军官盯着王逸,看到对方有恃无恐的模样,额头渐渐渗出汗珠,手中的扳机始终不敢扣动。
就在这时,酒楼内,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张连长果然是黄埔精英,单刀赴会,真是傲气冲天啊……里面请!”
一名身穿中尉军服的中年人,笑容可掬的大步走了出来,单手一挥,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逸盯着此人看了几眼,心中微微一动,此人虽然穿着军服,却留着山羊胡子,一副文士打扮模样,而且他的话,怎么听,怎么感觉有些别扭。
王逸微笑不语,看都不看那名小军官,径直朝酒楼内走去,张一曼忙跟了上去。
四海酒楼内空空如也,只有二层摆着一张圆桌,座位上神态各异的端坐几个人,见王逸进来,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正手座一名光头大汉,眼中喷火,似乎想将王逸活活吞进肚子,此人正是胡三炮,他的第四保安大队,被王逸缴了械,现在那二百多人,手里空空如也,和群闲汉也没有两样,这几年搜刮来的不义之财一夜之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的他,要枪没枪,要钱没钱,再这样下去,谁还拿他当一回事。
用不了多久,他的好大哥,第七十四混成旅旅长,钱百川就会像扔垃圾一样,将他丢到九霄云外去。
因此,他恨不得将王逸千刀万剐,再将那些东西拿回来。
而在他的右手边,是一脸愁容的张富义,这两日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眼眶凹陷,看到王逸的第一反应,惊的差点咬了舌tou,后来又看到自己的小女儿张一曼,心说,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吗?整个人只感觉头晕目眩,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第四保安大队的队长,胡三炮胡营长……这位是第七十四混成旅,二团一营营长章铭伟,在下是七十四混成旅少尉参谋,孔观月,这位你应该不会陌生,正是你的父亲张富义。”
随王逸进来,留山羊胡子的少尉参谋,皮笑肉不笑的逐一介绍。
王逸冷笑一声,走到一张空座前,大马金刀的坐了上去,望了一眼张富义,说道:“你们将我的父亲请来,所为何事,直说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张富义不敢看王逸的眼睛,咽了口吐沫,底下头,王逸的手段他可是见识过,也不知自己的女儿用了什么手段,居然真的能把他请来,张富义不是没有过出卖王逸的打算,只是惧怕王逸会报复,才一直没有开口,想到为此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女儿,有些心痛。
但转念一想,现在什么世道,兵荒马乱,如果能有这样一个人当靠山,张家也可暂时安稳,想到此,不禁怜惜的望了眼张一曼。
张一曼却仿佛怀里揣着只小兔子,四下乱望,这二楼周围,斜跨‘盒子炮’的军人足有二十多个,她也不知道王逸只身一人,有何方法脱身,更别说还要保护父亲和自己的安危。
“张老弟快人快语,真是痛快!”
一旁的章铭伟举起酒杯说道:“早就听闻99军乃蒋公嫡系,黄埔精英都乃人中之long,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当哥哥的先干为敬。”
说罢,章铭伟不顾胡三炮吃人般的目光,一口将酒杯喝干,对于胡三炮这个杂牌中的杂牌,章铭伟很是不以为然,以前对方还有二百多杂兵,又对钱百川多有孝敬,他也会对这土匪起家的胡三炮,给些面子,但现在胡三炮如丧家之犬,他便懒得应付了,反而是对这张一平,99军嫡系的身份,多有巴结。
“章兄也是爽快之人,我也就却之不恭了,只是家父,被这胡三炮无故掳来,所为何意!”
“你将老子的第四保安大队二百余人,全部缴械,又将老子多年积攒的家底掠走,可将老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