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容与回到房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喜欢上易厌雨的呢…她也不太清楚。聊容与是个极度颜控,对于能达到她颜值要求的人,她都会比较宽容以待。当然易厌雨的出场方式给她的印象糟糕至极。
是一个自大、狂傲又不讲礼貌的酒鬼小屁孩。
但是同样一个人又是那么认真刻苦、会不抱怨一个字地每天给自己做好吃的,还那么爱撒娇。是只在别人面前张牙舞爪,在自己面前收起爪子的小奶狗。
喜欢她的理由太多,喜欢她也就没有理由了。记得以前看过一句话:明白了喜欢的理由,便会找到讨厌的地方。没有理由,只是专心喜欢她。我要只相信这件事活下去。
聊容与将手轻轻按在心脏上,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吗?每天只要看见她的脸就好像开心得不得了,好像有人往寡淡的白开水里倒了一勺糖。
聊容与洗了澡后准备看书等待易厌雨。但她一分钟里看了五次手机。
怎么还不来呢?
有人敲门了。聊容与眼睛一亮,整理了一下睡衣气定神闲地去开门。
易厌雨相信聊老师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毕竟在易厌雨心里,聊老师是一个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这样的仙子自然是不会对她这种凡人——尽管是很不赖的凡人——产生欲.望的。
聊容与这种仙子就应该清心寡欲,一辈子在天上晃来晃去。
但是当易厌雨看见聊容与穿着睡衣,半干半湿的头发上的水滴顺着肌肤纹理流入睡衣下的领域时,还是不可免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聊老师杀我。
“小易,你这么早就来了?”聊容与侧身给她让路,娉娉婷婷地转身,柔软的腰肢在空中划出美好的弧度,“那正好帮我吹吹头发。”
易厌雨一看手机,我来得也不早了啊,都十一点了。但易厌雨还是相当激动地迈着小碎步跑过去给聊容与吹头发。
聊容与的发质很好,乌黑柔顺。易厌雨伸手调皮地在她的发丝间穿梭,洗发水的青橘味在她的鼻尖萦绕。颈肩的白皙肌肤若隐若现,给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
易厌雨吹着头发不由得心猿意马:聊老师不会真的要对我做什么吧?还好我洗了澡过来的…可以直接走流程了…
聊容与似乎感觉到了身后这人的心旌荡漾,一句话给她泼了冷水:“恩,时间不早了,我们对剧本吧。”
聊容与突然回头,易厌雨脸上的失望之色还来不及收起来。等易厌雨愣住,思索聊容与是否看见她的表情的时候,聊容与已经站起身来若无其事地去拿剧本了。
应该是没看出来她的失落吧…?不然还得找借口解释一番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聊容与的电话突然响了。两人对视一眼,易厌雨点点头示意她接电话。
聊容与起身,走到窗边,接了电话:“喂,妈。”
易厌雨低头看手机,不想偷听别人打电话,但是架不住房间空荡,聊容与的声音一个劲儿往耳朵里面钻。
“恩,在拍戏呢。”
“我知道。”
聊容与沉默了好久,似乎那边开始唠叨起来了。
“我不会去相亲的。”
易厌雨耳朵支棱起来了。
“妈,你知道,我想转行做导演,拍电影…”
似乎被打断了,聊容与又陷入了沉默。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以这句话结束对话的聊容与好像一下子耗光了所有的精力。她靠在窗边,目光缥缈地望向远方,嘴里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易厌雨望着她,心里发酸,想要抱她也找不到一个理由。
聊容与像是突然想起房间里还有客人,她转过头来,挤出一个微笑:“小易,你今天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易厌雨欲言又止,最后目光幽幽地看着聊容与一个字也没说。临到出门的时候,易厌雨抓着门把手,转身对眉目忧郁的聊容与说:“聊老师,如果想倾诉找不到人可以找我。需要帮忙的话,也可以找我。”
聊容与对她淡淡一笑,眉间是扫不去的疲惫:“谢谢你,小易。”
但是等到房间里只剩聊容与一人时,她便敛起了方才郁郁寡欢的样子。她垂着眼睑,用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自己的下巴,嘴角浮上一缕笑意。
易厌雨心情复杂地回到了房间,整晚在床上辗转反侧。她闭上眼,浮现的却是聊容与的脸。
一会儿是一身黑衣,意气风发的武林女侠;一会儿是一脸坚毅,骨瘦如柴的乡村女孩;一会儿是疏离清冷,一身白裙的天边仙子;一会儿是嘴角含笑,满眼温柔的邻家姐姐。
最后都定格成了她在窗边幽深莫测的眼眸。
易厌雨第二天是被顾律的电话吵醒的。
“你怎么又给我惹祸了?”
易厌雨还没睡醒,脑子里嗡嗡的,思考功能还没上线:“我惹什么祸了?”
“你自己看看微博吧。”
易厌雨被挂了电话,一脸不爽地揉着眼睛、打开了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