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举起,扑一下锄到泥地里,程怀谦用力一兜,好嘛,一半花生丢在坑里了。
他不好意思的把锄放下,沈笑拎住一抖,上面好几个花生果都是缺头断尾的。
“念哥儿,还是我来锄吧。”沈笑又把坑里花生,用手刨出来。
程怀谦有心想说再试试,可是看看沈笑捡出一把儿半截花生,他还是放弃了,花生金贵着呢。
心里想着,明年在自家后院种点,既能练手,又有花生吃。
沈笑看他老老实实又抖起了花生,一句话不再讲。
笑道:“念哥儿,我听三哥说,你们先生支持你考武举。”
“嗯。”一提这个,程怀谦就来了精神,不停的讲武先生的好话,和他在书院里总有同窗请客的事。
说着说着,就听到沈曜的声音:“七两,别听他吹了。
什么全书院的同窗都请他吃饭,那是他放学后,一个个找人练拳,把人家都给练怕了。”
“曜哥儿。”程怀谦恼他掉自己的底儿,一块泥块儿扔了去。
沈曜哪会让他得逞,又反扔一个过来。
结果程怀谦躲开,打到了沈笑身上。
沈笑:……
刚刨出来的新鲜湿花生,用盐水煮过,十分的香。
沈笑最喜欢吃这个,所以下晌前,她从地里挑出最好的一篮。
回家后冲洗干净,跟在大嫂周氏后面,跟她说放点花椒,八角,姜片之类进去。
周氏好笑不已,“你个小馋猫儿。”
沈笑就道:“唯美食不可辜付矣。”
“行了行了,出去吧,我煮好给你送去。”周氏把她推出厨房。
直到临睡前,沈笑才吃到煮好的花生,喷香喷香的。
次日沈曜他们去上学,还带走了些煮花生,打算送些给先生和同窗。
而沈笑,则是带着煮花生下地,和沈大伯爷三个坐在地里,把生花生一颗颗都从秧上摘下。
沈笑一边摘花生,一边道:“大伯,可以拿着花生秧把花生摔在骡车的挡头上,这样更轻省些。”
沈大伯举起一株花生,笑道:“你数数,一株有多少花生,你说那法子,是富户们种的多才用的。”
沈远又抱来一抱,笑道:“统共一二亩,很快都能收拾好,摘的比摔的干净,不用再折腾。”
沈笑认命的摘着花生,旁边的沈志,一会儿一抬头看远处。“二哥,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沈志又低下头摘。
沈大伯笑道:“他是不放心宝哥儿一个人看红薯地。
你们就多余,大白天的,谁会去刨红薯。”
“大伯,别说,还真有。上次成嫂子家的半坡地,就有人白天猫在高梁地,趁大家下晌,刨走了好几个。”沈笑听到成嫂子骂人了都。
听说红薯差不多可以收获了,村里很多人,每天都要到族田和一号地看看红薯。
当然,沈笑已经发现,她家几处红薯只有藤,坑里的薯早就不见了。
沈志一气之下,搬到祠堂倒座住着。
每晚都巡视那五十亩的族田,其他几家的都在荒地。
村长派小儿子沈方,每晚和沈小舟沈大成巡视一番,他们如今都暂住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