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你奶奶的生!”朱掌柜大骂道,气急败坏,不小心扯动内伤,又呕出一口血,疯癫一般喊道:“拉下去!快给我拉下去按手印!”
就在这场上混乱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起,众人瞧见街角不远处疾驰过来三匹骏马,目的直奔醉仙楼,路人纷纷避让,唯恐被撞上。
抓住岳恒的护卫停住手,扶着朱掌柜的几人也转过身,看着三匹骏马急停在醉仙楼面前,来人翻身跳下来。
为首之人一身军伍官差打扮,腰间挎剑,另系有铸铁腰牌,身后两位中年人跟着跳下来,一人身穿文人短襟,另一人劲装刀甲,跟在官差身后。
“哪位是岳恒岳公子?”军伍官差问道。
所有人都看向被护卫扣住的岳恒,那瘦弱的小身段,因为挣扎导致的披头散发,刺客连衣服也被扯乱了。
另外还有那打着夹板的右臂,岳恒脚下正好是散落一地的书箱,地上还留有朱掌柜留下的一小滩血迹,那模样看起来要多惨就有多惨。
“找我的?”岳恒听到后第一反应就是:“莫非那帮混账考官们良心发现?”
看见地上竟然有血迹,来人顿生警觉,为首官差急了,快步走过来,同时指着岳恒身边两人厉声呵斥道:“大胆!还不速速放人!”
他身后之人突然动了起来,佩刀武者后脚用力diǎn地,身体如同疾风步一般飞速靠近。
锵的一声清脆响声,武者疾驰过程中寒光一闪,腰间马革长刀急速拔出,下一秒闪着幽光的刀刃就停在一名护卫的脖子上,紧贴其肌肤,稍微用力就会划出血来,吓得那护卫不敢乱动,脸色苍白。
另一名文人阴沉着脸走过来,盯着另一名护卫。
他举起手中伏羲文盘,身体泛起淡淡蓝光,虽然一言未发,但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还是吓得另外一位护卫心神胆颤,迅速松开扭着岳恒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万分地后退。
军伍官差冲过来扶起岳恒,急道:“今日洪县府院紧急贴出公告,因县衙誊写榜单的文员疏漏,每张榜文各缺两人,岳公子名列缺漏的二十人中,县衙特意令我等速速通报,我也是问过多人才得知岳公子住在此处,可随想到竟然会遇见这种事情,让岳公子受惊了!”
“啊?”
其他所有人都傻了眼,还有这种事情?
竟然发生了百年都闻所未闻的漏榜事件,而且漏掉的刚好是被他们视作废物,给他们带来无数麻烦,恨不得除之以泄心头之恨的岳恒!
那名手持伏羲文盘的文人冷冷扫视四周,冷言开口问道:“竟然有人敢对虚名童生下如此毒手,莫非有人当我们文部形同虚设不成?”
听到这话,醉仙楼这边人人背后流着冷汗,没上榜岳恒什么都不是,醉仙楼的人想捏圆就捏圆,想捏扁就捏扁。
可上榜之后,则意味着岳恒有可能成为童生,虽然只是虚名童生,成功的可能性也只有一成左右,但只要不到最后定论,谁也不能轻易伤害他。
在中元世界,个体的文人虽然低贱,但整体的文部可不是普通人能对抗的,每年春考只要上千人大榜就会上报祁郡文部登记入册,而文名入籍后的文人受府院直接管理,衣食住行和继续教化深造都是文部负责,即使是一级童生,也代表了文部威名!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朱掌柜在剧烈咳嗽着,他心中那口闷血又开始淤积起来,胃部涌动不已,恐怕那口老血又要喷出了。
帐房钱先生慌忙问道:“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
军伍官差白眼一翻,讥笑道:“你以为本官带人骑着快马赶了四五里路,是特意消遣你们来了?”
啪的一下,钱先生连忙甩自己一个嘴巴,掌印清晰可见,他讨好般谄媚说道:“小人口误,小人口误!不知这岳公子是多少名?我等也好为岳公子挂大红条幅庆祝……”
“这……”
对于这个问题,军伍官差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了想说道:“千人榜单已经上报祁郡文部,名次顺序也已经盖棺定论,岳公子这批二十人补录,县学府院应该是特招,并未排名!岳公子,此酒楼似乎并不太欢迎你,不如随本官去城南军营中休息一晚,明天本官亲自派人送你进考场!”
岳恒哪里敢随意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