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摇头,“皇姑母是长辈,若是皇姑母保证不说出去,本殿自然可以让皇姑母继续做尊贵的长公主。”
“至于路恬你......”
路恬挑眉,等着二皇子的下文。
“本殿还真有些不舍得杀你。”
路恬可不认为二皇子说的这个不舍得是因为喜欢她。
除了医术和毒术,她身上恐怕也没有能让二皇子喜欢的东西了。
“皇儿,本宫中了路恬的毒,你小心点。”
路恬还没出声,皇后带着几分紧张的声音响起。说话的同时还往二皇子身边走去。
二皇子听言,神色一滞,很明显,这个意外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
他最近一直在忙着接手天下的准备,想要即位后做出一翻大事证明自己一下。
在知道长公主和路恬进宫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母后给父皇下毒的事情可能败露了。
如果只是长公主一个人进宫,他反而不会多想。
但是,这段时间,父皇一直在针对路家,路恬这个时候还入宫的话,肯定就是发现了端倪。
所以,与外祖父商议了一下,他们决定把长公主和路恬都暂时留在宫里。
长公主很好控制,就算生气,也做不了什么。
而路恬的话,她本人不好掌控,但是,路家那么多人,总有那么一两个能够威胁到路恬。
看到皇后手腕上的黑点,二皇子神色沉肃,看向路恬,语气森冷。
“路恬,你若是不想看到路家人的尸体,就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你的哥哥绝对活不过今晚!”
而路恬听到这句话却完全没有反应,脸上更是带着讥讽的笑。
“二皇子殿下,你觉得我这般明目张胆的跟着长公主入宫是为了什么?若是我不想让你知道,扮成一个小丫环过来就是。”
“你什么意思?!”二皇子听到这话,心口一慌。
路恬弯唇,声音幽幽淡淡,“我手里有那么多厉害的毒药,你觉得我不隐瞒身份入宫,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吗?”
“二皇子派去路府的人这会儿应该都中了毒,倒在路家的院子里呻吟呢。二皇子要不要再派些人去看看?”
明知道宫里什么情况,她肯定不会贸然的进来。
现在二皇子控制着皇上,就等于整个京城都被二皇子控制了。
这个时候的二皇子肯定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知道她入宫,绝对会露面的。
而这种可以给自己亲生父亲下毒的人,又怎么会对她的家人手下留情。
所以,在入宫之前,她就把府中的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就算二皇子派出几百个士兵包围路府,也绝对没有人能进去。
更何况,二皇子没登基之前,定然不敢贸然的让京中所有大臣和百姓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若是没猜错的话,二皇子也就派去一些暗卫。
她在路家的院子里布置了好几个毒林,只要接近,立刻就会倒下。
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二皇子的威胁。
二皇子听完路恬的话,唇紧抿,瞪着路恬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随后,冷笑一声,二皇子视线移到皇上身上。
“路恬,就算我动不了你路家又何妨,如今父皇的毒只有我能解!你若是想为了云珟救父皇,最好还是乖乖的听我的!”
“解药?”路恬表示疑惑。
她在书上看过,破元草根本无解。
“哈哈,路恬,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吧?”二皇子脸上露出得意,“破元草若是长出了破元花,那么,中了破元草,只有同一株的破元花能解毒。否则,就无解。”
“现在,那颗解药就在我们手里。路恬,你若是想救父皇,最好还是乖乖配合我们最好!”
听完二皇子的话,路恬终于明白皇上为什么会那么听二皇子的话了。
她原本还在想,反正皇上都已经中毒了,听不听二皇子他们的都没什么分别。
现在知道破元草有解药,她就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按照二皇子和皇后的意思去做了。
“怪不得。”路恬脸上带着恍然,点点头,“就算这样又如何呢?二皇子,皇后现在中的毒也只有我能解。咱们交换解药?”
最后一句反问,让皇上神色轻动,二皇子和皇后变了脸色。
二皇子想救自己的母后。但是,交换解药的话,父皇一旦解了毒,他和母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可是,若是不救母后......
皇后没出声,侧首看到犹豫的二皇子,眼底很明显的划过伤心。
她知道这个时候交换解药是不明智也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自己的儿子这般表现,难免让她心里发寒。
她一心为了儿子上位,可,关键时刻,儿子却犹豫了。
此时皇上的心里也不平静,若是真的交换了解药,到时候破元草的解药在路恬手里,他还真不信路恬会轻易把解药交给他。
难不成,再换个人来胁迫他?!
想到这,皇上的神色沉了沉!
见二皇子久久没有出声,路恬笑了一声,缓缓踱步走到御书房门口。
“二皇子先考虑一下,我给你说说我这个毒的特点和发作起来的诊状。”
“黑点只是一个开始,每日都会长一寸,一直延伸到心脉位置。一般人也就半月时间。一旦黑线连接到心脉位置,人便永远都救不回来了。”
“另外,黑线不是慢慢长的,而是每日用一个时辰长出来。在黑线延伸的时候,中毒之人会痛苦难耐,受尽折磨。”
“二皇子可要想好了再决定。”
随着路恬的话,皇后的脸色渐渐发白,露出害怕。
“皇儿......”
二皇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皇后,内心根本没打算交出解药。
其实很简单,交出解药是他永远无法翻身。
而牺牲母后一个,换来的是他得到整个天下。
二皇子摇头,最后转向皇后,带着歉意,“母后,对不起,儿臣......”
皇后眼底划过难受,却摇头,“没关系,母后明白。确实不能为了母后一人牺牲你那么多年的计划。更不能连累整个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