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看到这一幕,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叶无双,也瞬间愣住,一脸懵逼。
一旁的柳倾城,也被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后退两步。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吧嗒吧嗒,连连眨巴,神情错愕的望了望跪地哭喊的药家轩,又看了看宛若石化的叶无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红唇蠕动了两下,柳倾城最后也没说出话来,只是好奇打量!
“大哥,这次您可一定要帮帮我啊!”
药家轩却还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放声痛苦,凄厉哀嚎:“你要不帮我,我...我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呀...”
这么严重?
叶无双再次一愣,心中也不禁凝重起来,当即蹙眉。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药家轩如此狼狈,绝对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毕竟,即便是半年前,其父药文豪面对鬼陀的刁难,药家即将覆灭,也未曾见药家轩如此失态,如此不堪,如此痛哭流涕啊!
只是,八宝阁势力雄厚,背景通天;如今的药家,在苍云帝国又与他,与新皇楚云天,关系匪浅。
整个苍云帝国,谁敢贸然得罪他们?
除非,是他国武者!
可如今东荒境内,五大帝国之四,三皇陨落,南华皇帝南宫乾又身在叶家;余下的七大上国,六位国主,皆已沦为苍云的阶下囚。
哪一国的武者,敢直接对八宝阁出手?
要知道,药家轩一直在帝都之中,又有楚皇庇佑,方无上、蒲若志镇守;他国武者,根本不可能在帝都作乱。
莫非,是帝都出事了?
几乎是在询问的一瞬间,叶无双脑海里便发散出各种思绪,做出各种猜测。
但无论他怎么想,都实在想不通,帝都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让药家轩如此狼狈,一副走投无路的凄惨模样。
更关键的是,如果帝都真的出了大事,楚云天和方无上不可能不向他求救!
“别哭了,究竟发生何事了,速速说来。”
思来想去也没有想通的叶无双,心中也有些焦急了,直接蹲下身来,伸手扶住药家轩的肩膀,神情严肃的急忙询问。
“这个...唉,我实在是难以启齿啊!”
药家轩似乎没有想到叶无双反应如此之大,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含泪哽咽道:“大哥,你说我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呢,我的人生怎么就那么难呢,我的...”
“你再唧唧歪歪,信不信我一脚踢飞你?”
叶无双闻言一愣,旋即一把推开药家轩,猛地站了起来,神情微怒。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似乎上当受骗了,想多了。
毕竟,若真是帝都出事了,药家轩岂会如此说话吞吞吐吐?
“别,别啊大哥...”
药家轩被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却也不管不顾,急忙起身,又一把抱住叶无双的大腿,惊慌道:“这件事你要是不帮我,我...我可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那就说!”
叶无双微微蹙眉,面露不愠,沉声喝道:“少在这儿拐弯抹角的装可怜!”
“这个...”
此话一出,药家轩明显一愣,脸色突然泛红起来,一副腼腆的样子,慢慢松开了叶无双的大腿,有些扭捏起来:“大、大哥看出来了?”
“你还能再明显一点么?”
叶无双没好气的说道:“一开始我的确差点被你骗了,可你这装的实在有些过了啊!”
“嘿嘿,我这不是怕大哥您不管我吗?”
“你要是再拐弯抹角的不直说,我就真不管你了!”
“别介啊...”
一听此话,药家轩顿时惊了,急忙松开叶无双的大腿,一股脑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哭了,只是脸颊泛红的不好意思说道:“我直说,直说就是了。”
“说!”
“大哥,那个...林小姐应该跟你说过吧?半个月前您让她和陈前辈去八宝阁取药,我和父亲,亲自将他们送到了城外;也就是在那时,我遇到了一个女孩...”
药家轩慢吞吞说道:“她...她叫隋宇涵,是中州隋家的二小姐,也是陶景元的侄孙女,腾剑宗总部唯一的一位女弟子;此番来苍云,乃是为了腾剑宗一甲子一次的宗门大比。”
“这段时间,我一直待在她身边,久而久之,就...就互生情愫,有了感情...”
“这是好事啊!”
听到此话,叶无双不假思索的一笑,无奈道:“你小子扭扭捏捏,吞吞吐吐,还一上来装可怜,求怜悯的干啥?”
他心中此时此刻,那是一阵无语啊。
果然,一切还真是他想多了。
药家没事,八宝阁没事,苍云帝都也没事。
一切,都是药家轩这小子故意装的!
不过,药家轩谈恋爱,这是好事啊;他又为何,不远千里的跑冀州来朝自己哭诉?
还摆出一副,凄惨模样?
“我记得,你比我大不少,已经及冠,早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虽说现在成亲有些早,但是定下亲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一念及此,叶无双当即疑惑问道:“这般好事,理应报喜才对,刚才这是干啥呢?”
“唉,大哥您是有所不知啊!”
岂料药家轩闻言,却突然神情一萎,长叹一声,似乎遇到了什么难过的坎一般,摇头叹道:“这哪是什么好事啊,您看我现在这般模样,怎么也不能说是好事吧?”
“实不相瞒,我喜欢隋宇涵,我也能感觉她喜欢我,可...可其他人不同意啊!”
“其他人不同意?”
叶无双一愣,笑道:“你小子做事,什么时候知道考虑其他人了?再说了,你自己的事情,只要那个姑娘没意见不就行了,管别人作甚!”
“大哥,您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虽然纨绔了些,可也从不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不是?”
“再说了,我也不想管啊,可...”
药家轩欲言又止,扬了扬缠着绷带吊在胸前的右臂,苦涩道:“可你看我这被打断的右手,还有我这遍体鳞伤的身子...这些,就是我不管的代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