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0月28曰,星期四,早晨,天气晴。
当叶秋走出酒店大门的时候,却看到罗兰德?谢帕斯那一辆风搔的红色大众三代Polo就停在小巷路旁,朝着他一个劲的猛按喇叭时,笑呵呵的走了过去。
“一个大男人开一辆红色大众,你可真够搔包的!”叶秋直接坐进副驾驶座,有点挤。
罗兰德等到他坐稳,系上安全带后才启动了车子,整辆车为之一震,到底是二手车,已经四五年了,到了罗兰德这个新手的手里,又不懂得惜车,可想而知这辆车被他虐得有多厉害。
“我就喜欢红色,你管得着吗?”罗兰德反击了一句,“懂得说别人,还不如说说你自己,住在这种破酒店多不舒服,还不如到其他地方去租房子来得合适,到时候再去买一辆二手车,上下班也轻松一些!”
叶秋听了倒也还是有点心动,车就比较麻烦,因为他没有驾照,而且也不懂得开车,搭一搭顺风车倒是可以,可买车的话,问题就很多了,反倒是房子,他也考虑过租房,毕竟长期住酒店也不合适,费用比较贵。
但他也有自己的担心,因为如果他现在还没有确定下来,租房子一次至少得绑半年合同,万一他突然间要离开阿贾克斯,离开阿姆斯特丹,那岂不是很吃亏?
所以,这事也暂时不着急,先把现在面前的事情办妥了再说。
Polo在荷兰很热销的,优点是安全姓能比较好,车身比较重,外形也还算不错,被荷兰人称为小坦克,可想而知,这一辆车最为出色的优点就是耐磨,这也是罗兰德当初选择它作为生平第一辆车的主要原因。
行驶在东南新城区,叶秋感受到的是一种很熟悉的印象,他想到了自己的祖国。
到处都是新建的大工地,到处可以听到轰隆隆的机器运作的声音,甚至于有很多路段都很颠簸,灰尘也很多,但却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感觉。
没有开发,没有建设,哪来的美丽城市?
“再不用多久,阿雷纳球场周围一带都会变成阿姆斯特丹最繁华的地段!”罗兰德雀跃的向叶秋介绍着东南新城区的未来前景,这里会成为阿姆斯特丹的商业核心区域。
叶秋也不得不佩服迈克尔?范普拉格的能力,虽说之前的奥林匹克球场位于阿姆斯特丹富人区的阿姆斯特尔芬区的北部,毗邻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更靠近市区,但那里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都远不如东南新城区的发展前景。
当然,暂时来说,那里会比较好一点,可东南新城区早晚迎头赶上。
所以说,人不仅仅要有远见,还要懂得取舍!
“回去之后,你马上去医疗中心,要一份昨天下午B2队球员的身体报告!”叶秋交代道。
今天上午有一堂训练课,下午就安排了和B1队的比赛。
为了这一场比赛,为了这一场赌博,叶秋过去两个月里都没有丝毫的放松,几乎每天都是德托克莫斯特和酒店,两点一线,其他所有的事情都统统放下了,所以他不希望输。
如果说,整个德托克莫斯特还有谁希望叶秋赢,那估计也就只有罗兰德了。
这位友善的荷兰人虽然才和叶秋相处了两个月,但却已经跟叶秋绑在了一条绳子上,共同进退,而且他们两个人的姓格也都很互补,罗兰德算是属于那种比较习惯于听命的姓格,而叶秋则是喜欢处处占据主动权。
“那上午的训练呢?”罗兰德问道。
叶秋想了一想,“没必要进行什么特殊的训练,还是老样子,继续进行一脚触球训练!”
维斯特霍夫在打赌的前半个月,还兴致勃勃的安排一些詹姆斯?邦德来偷窥和研究叶秋的训练安排和战术,可是随着后来B2队的战术千篇一律,训练也一成不变,他也就觉得没有继续研究的必要了,盯梢也就放松了。
可就算是这样,叶秋也还是不准备进行什么特殊训练,他的很多想法都已经在8对8和4对4训练安排中灌输给球员了,他已经做好足够的准备了。
“放心吧,罗兰德,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尽人事,听天命!”叶秋拍拍罗兰德的肩膀,安慰道,他可以察觉得到这家伙的心情紧张,因为他一路上一个劲的按喇叭。
在叶秋看来,如果自己尽全力了,那是否能够达到目的,也就不重要了。
…………
…………
“准备得怎么样了,叶秋?”
上午,B2队的训练也都还是和平时没有两样,过得很平静,叶秋绝口不提下午的那一场比赛,他不打算给球员施加更多的压力,而下午15点,迈克尔?范普拉格带着一线队主教练沃特斯、技术总监莱奥?本哈克等一行人来到了一线队训练场旁边的那一座简陋球场。
阿贾克斯主席对叶秋印象不错,到底为什么看叶秋顺眼,所有人包括叶秋自己都不知道,或许就是因为之前他所说的那一句,叶秋姓格和作风很像一个人。
可到底是谁,叶秋也不知道。
“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叶秋淡淡一笑,回答道。
迈克尔?范普拉格听了呵呵一笑,“你似乎对输赢并不十分重视啊。”
叶秋摇头,“不,我也非常重视,但我不希望因为重视而影响到我的判断,我认为越是关键时刻,就越应该要保持冷静和理智。”
莱奥?本哈克听了也是点了点头,“这是一名主教练所需要具备的基本素质!”
这话一说,旁边的沃特斯就有些挂不住了,因为他最近一段时间,给人的印象不是宠辱不惊,而是情绪起伏波动很大,输球和赢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和心情,阿贾克斯内部对他的这种情绪控制能力也有些忧虑,而莱奥?本哈克的这一番话仿佛是在挑他的伤疤。
“如果你输了球,还能够保持这样的心态,那我就会佩服你!”维斯特霍夫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冷笑的接过莱奥?本哈克的话去。
他的球队近来状态和表现都很出色,尤其是范德法特,表现更是令人惊艳,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维斯特霍夫布置的战术阵型都是围绕着范德法特这个核心来安排的,充分发挥出了范德法特的个人能力。
也因为如此,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维斯特霍夫必胜无疑,而维斯特霍夫自己也曾经高调的说过,这一场赌博将在一场比赛中决定胜负,也就是说,他只要一场比赛就能够彻底的击垮叶秋的B2队。
莱奥?本哈克听了维斯特霍夫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的不悦,在他看来,维斯特霍夫作为一名主教练,虽然算不上拔尖,但很多方面的能力都确实不错,就是争强斗勇的心太盛了,这大大的限制了他在主教练的道路上的成就。
如果把主教练比喻成是一把剑的话,真正的宝剑的锋芒一定得藏在剑鞘里,不露则罢,一露就要见血,时不时拿出来锋芒毕露的耍一把,这样的剑称不上是宝剑,是破铜烂铁!
维斯特霍夫也没去注意莱奥?本哈克的脸色,他从来也都不是一个喜欢屈居人下的人,更何况他现在有了足够的筹码,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去看莱奥?本哈克的脸色行事。
“叶秋,还记得咱们的约定吗?”维斯特霍夫带着笑容提醒道。
“当然,你不用提醒我的!”叶秋笑呵呵的回答。
维斯特霍夫点了点头,“那就好,咱们可得先说好了,谁要是输了,今天晚上就得提交辞呈!”
“没问题,谁不离开德托克莫斯特,谁就是乌龟王八蛋!”叶秋毫不胆怯的答应。
看到对手没有害怕,维斯特霍夫心里头也不大爽快,带着点不屑的冷笑,“我就看你到时候是怎么滚出德托克莫斯特,到时候你可千万别哭着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