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药店

药店里的买药者很多,那个乡下姑娘在小心翼翼地排队购药……

门外,赵德中在耐心地等待着……

稍顷,那个乡下姑娘提了两包中药出门。

赵德中见状就赶紧迎上去:“姑娘,药买好了?”

那个乡下姑娘把手中提着的药包扬了扬:“买好了,谢谢壮士。”

赵德中:“不用谢,你抓紧回家去吧。”说过便扬长而去。

那乡下姑娘愣愣地望着赵德中离去的背影,面容上不由得泛起了一阵绯红……

北山胡为山寨日

半下午的阳光映着阿兰母子的脸庞,从阿兰那张一直紧张的面容上不难看出,此时已舒展了许多。

两只蝴蝶从他们母子俩的面前翩翩飞过。

儿子****见之,就颇为兴奋地拍着小手叫道:“妈妈,你看,有蝴蝶……”

阿兰望着翩翩起舞的蝴蝶若有所思……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啊?”小****见妈妈不语,就颇为关切地问。

阿兰:“啊,没什么!我们快回去吧,你的唐诗还没背完呢!”

小****“妈妈,我早就会背了。”

阿兰半信半疑:“什么?儿子,妈妈上午才教你的,你说你现在就会背了?”

小****:“是的妈妈。”

阿兰摇头,那样子依旧是半信半疑。

小****:“妈妈,你不信我背给你听。”

阿兰:“儿子,那你就背给妈妈听听看。”

小****清了下嗓门,接下来就朗朗地背诵道:“‘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青波。’‘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怎么样妈妈,我没背错吧?”

“儿子乖。”阿兰说罢就一下子将小****揽进怀中……

远处,二当家的和胡为望着阿兰母子在山野中的风景,都不由得喜上眉梢。

二当家的:“大哥,你真他娘的不知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看那大嫂,要模有模,要样有样的,真是一个好女人那!”

胡为谦逊:“老二,这还不都是你的功劳吗?所以,这几年来,每每想到这方面,我胡为的心中就对你充满了极大的感激。”

二当家的:“大当家的,看你说话见外了不是?我们是结义兄弟,能为大哥你排忧解难,是兄弟我义不容辞的责任啊!所以,请大哥不要总把当年的事儿放在心上,免得你一提起,我的心中也不安……”

二当家的:“大哥,你想想,自从我们被官府逼得无路可走,虽然也落草为寇,但我们的决心也都是除暴安良,向梁山泊学习,决不侵扰老百姓,可是为了大哥你,我毕竟杀了人,把那个张东升给杀了,照说,那张东升也是个读书人出身的本分人,是远不该杀的。”

胡为听了脸色顿变,但却无言语。

二当家的:“大哥,是不是我说错了话了?”

胡为:“你没说错,当年的决定是我错了。”说罢兀自离去。

二当家的愕然。望着胡为的身影若有所怅。

张家镇私塾学堂日

还是那位老先生,此时,他已无心教书,正坐在讲台前打瞌睡。

课堂中,同学们正在议论纷纷——

同学甲:“而今整个国家都处在动荡之中,国将不国啊,民不聊生啊……

同学乙见说,就神秘地道:“嗳,告诉你吧,我听我爹讲,我们这儿也有了革命党了。你信吗?”

同学甲:“不信!你说是谁?”

同学乙:“你既然不信,我当然也就没必要指名道姓地说给你他是谁了。”

同学甲:“我就知道你是在瞎卖关子。”

一边,张日旺望望他们,欲言又止。

放学路上日

张日旺背着书囊正在匆匆地赶路……

猛然间,路边就闪出一个姑娘来。

这姑娘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去县城购药的那个乡下姑娘。

“你……你是谁?”张日旺惊讶,就打住脚步惊讶地问。

那姑娘:“张日旺,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小英啊!”

张日旺听了既惊又喜:“小英姐……真是你吗?这几年你……”

小英打个手势,示意张日旺不要言语,然后就小声道:“日旺,走,跟俺到俺家去,俺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

张日旺半信半疑,但脚步却不由自制地随小英迈了开来……

县城赵府日

堂厅中,赵明正在接待一个朋友。

此时,那朋友正慷慨激昂地道:“赵兄,这些年来难道你还没有看到吗?难道你就忍心看到我中华民族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而无动于衷吗?袁世凯称帝,段其瑞盗权又被免职,黎元洪汉口变节,大肆屠杀革命党人,中华腹地哀鸿遍野,大批灵英人物生灵涂炭……赵兄,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你都忍心以睹,不因愤慨而热血沸腾吗?”

赵明听后沉吟……

那朋友:“赵兄,你倒是张口说话啊!”

赵明:“光宗兄,此时此刻,我的心又何尝不与君心相同呢?可是要让我加入你们的组织,我还是心存芥蒂,俗话说‘人各有志,’还望光宗兄不要勉强我。”

被称为光宗兄的朋友叫钱光宗,他是赵明在一次经商途中结识的一位革命党人。此次,钱光宗是受他的组织之委托专门从南方某地赶到赵明所在县城发展革命组织的。当他听赵明这样说后,就异常失望地道:“唉,赵兄,我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变得如此,变得和我们刚认识时的你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赵明:“光宗兄,你说错了,目前,我一是还有一件私事未了!二嘛,我对你们的革命党组织也并非看中,因为你们的组织也并非是我理想的一个组织,在此恕我直言,能拯救我们中华民族于水火之中的组织……从你们组织的身上我还看不出希望的曙光。所以,光宗兄啊,你先不要太强求我,给我留出一定的时间,让我考虑成熟再说好吧?”

钱光宗:“赵兄,那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出卖我,提了我的人头到政府那里去邀功请赏呢?”

赵明听之,赶紧摆摆手道:“光宗兄,你真是小看赵某了,出卖朋友的事怎会是赵某所为呢?”

钱光宗:“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赵兄,你刚才说还有一件私事未了,能否告知我光宗是什么私事吗?”

赵明面露难色。

钱光宗:“当然了,如果赵兄不愿告知光宗的话,光宗也决不勉强。”

赵明叹口气:“其实……其实嘛……主要是本人有位学弟几年前被杀等,本人在这几年来一直在明察暗访,想知道那凶手是谁,只是至今却没有个头绪。”

钱光宗沉吟了。

赵明又叹口气:“所以光宗兄啊,你说我现在还有什么用?我连自己的学弟被杀害都没办法报仇,连一己私仇都报不了,又还有何脸面去高谈我们这个国家,中华民族的命运呢?”

钱光宗依然沉思未语。

小英家日

张日旺看小英,睁大着眼睛惊讶地道:“小英姐,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小英使劲地点点头:“不是真的我找你做什么?”

张日旺无语了。

突然,张日旺就大哭道:“娘,娘啊,你好糊涂啊,不为玉碎,却去和我的杀父仇人苟且偷生!娘啊,儿恨你……”

小英父亲也就是本剧开头的那个中年汉子见状,就过来拍了拍张日旺的肩膀,劝慰道:“日旺不哭,先别这样恨你娘,你娘她既然被北山的那帮土匪给掳了去,那就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了。”

“是啊,日旺。”

小英也劝道:“我是亲眼见到你娘当时也是以死不从的……”

张日旺:“那她就可以去死!”

小英:“可是,你娘她当时死也不得啊!”

张日旺气愤难语。

小英:“日旺,你想想,当时那个胡为土匪,他派人来杀了你爹,又把你妈抢掠到他们山寨去是做什么呢?他的目的就是要把你娘抢去给他做压寨夫人啊,所以,在那种环境中每天都有几个人看着你娘,你娘她当时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

张日旺:“那她也不应该最终就去做个软骨头苟且偷生,留下千古骂名……”

小英:“你娘……当时,他们是在给你娘送的饭里放了迷药,把你娘迷倒后让那胡为占了便宜的……”

张日旺听着气得嘴唇发抖:“那她事后就更应该去死,以死明志了。”

小英:“日旺,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吧,你娘她没有办法去死,每天都有几个土匪轮番控制着她。”

张日旺:“她就不能一头撞死吗?只要不想苟且偷生,想死总能找到机会的。”

小英语塞……

小英的父亲瞅瞅张日旺,也悄悄地走开……

通往县城的路上日

张日旺带着小英在匆匆地赶路……

小英走得累了,就央求张日旺道:“日旺,我实在有些走不动了,能不能让我歇息一下再走啊?”

张日旺:“好吧小英姐,就歇息一小会儿。”然后驻足将目光愤怒地望向北方群峦……

小英歇息不语。

稍顷,小英站起来,就问张日旺道:“日旺,你县城里有哥哥,我怎么不知道呢?”

张日旺头也不回地答应道:“是我的结义兄弟。”

小英:“你们什么时候结义的?”

张日旺:“一年多了!那个时候你还在北山里的土匪窝里呢!”

小英听后不语中若有所思……

县城赵府日

餐厅里的大八仙桌上摆满了各类酒菜。

赵明正在款待钱光宗吃酒,香秀、赵德中、老管家等也一边殷勤相陪。

突然,有人来报:“东家,张日旺来了,还带了一个姑娘。”

赵明听了稍作思忖,就立即吩咐来人道:“快去喊他们来一块入席。”

那人去了,不一会儿功夫,张日旺带着小英就出现在了众人跟前……

赵德中一见小英,眼前顿时就浮现出了在县城那个乡下姑娘遭遇贾阿大一伙人调戏的一幕……

赵德中定下神,就跳起来望着小英惊喜地道:“姑娘,是你……”

小英见了赵德中,脸上突地腾起了红晕:“壮士……”

张日旺见状,就欣喜异常:“哥,小英,你们认识?”

小英听了就羞涩地点了点头。

赵德中则兴奋地道:“是的,我们认识,就前些日子认识的。”

赵明望着张日旺和小英,又瞅一眼儿子赵德中,就喜上眉梢地道:“咳,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了。日旺,快带你的客人入席,我们的酒席刚好才开始……”

张日旺入坐:“给爹爹又添麻烦了。”

赵德中则主动让出位子,让小英坐到了他的跟前……

北山胡为山寨日

山寨的大厅内,胡为和二三当家的等众人也正围坐在一起大块地吃肉,大碗地喝酒。

胡为:“二当家的,这头野猪是谁打死的。”

“是我,大当家的。”不待二当家的回答,就有一人站起来抢先回答道。

胡为望着那头,眯缝着一双眼睛问:“白干,看你平时蔫了吧唧个鸟样,这头野猪真是你打死的?你能打死个野猪?”

白干听了着急:“大当家的,真是我打死的,不信你问三当家的。”

三当家的见白干这样说后,就举着酒碗对胡为道:“大当家的,没错,这头野猪是白干先发枪打死的。”

胡为:“白干,那你对鄙人讲讲打死这头野猪的详细经过。”

白干:“昨儿是小的在山寨门口放哨,这头野猪竟大摇大摆地要冲进山寨来滋事,小的就鸣枪示警,它不但不理,反而还寻着枪响向小的扑来,小的急忙连开四枪,就把它给撂倒了。”

胡为:“好,现在奖励你一碗酒。”

白干:“谢谢大当家的。”

胡为:“记住最近我的右眼老是跳,往后不管是什么人,还是什么野兽,胆敢闯我山寨大门者,一律格杀勿论,将他(它)们撂到。”

白干:“是大当家的。”

县城赵府日

院弟内,张日旺和赵德中告别:“大哥,你放心,我后天一早将回来。”

赵德中望一眼小英,又望着张日旺:“二弟,小英……你路上要照顾好她。现在世道不平,县城到你们张家镇毕竟还有二十里的路程。”

张日旺望一眼小英,就对赵德中道:“大哥,小英刚才不是说了,她想在你家住两天,顺便好好地在县城里逛逛。”

赵德中听了显得面有难色:“这……”

小英:“赵大哥,刚说好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

赵德中语塞。

张日旺见状赶紧圆场:“大哥,小英说的对,我们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做事得吐一口唾沫砸一个窝,要算数的。”

赵德中:“那好吧,二弟,不过你回到张家镇后告诉小英父母,说小英在我们赵家没有人敢动她一根汗毛。”

张日旺:“好的大哥,大叔大婶绝对会相信的。”

县城赵府日

赵府小会客室内,赵明拿出一张银票放到钱光宗的跟前,非常真诚地道:“虽然我目前还不能加入你们的革命组织,但我对你们组织也表示极大的理解和支持,这是我赵某对你们组织的一点心意,请你一定不要推辞。”

钱光宗接过银票,小心地叠好装进衣兜:“谢谢赵兄慷慨解囊和雪中送炭,赵兄,不瞒你说,目前我们组织还没有自己的经济收入,所有的活动经费还都是靠社会各界捐助,和我们组织向社会募捐的。赵兄,你如此深明大义,慷慨胸襟真的令我钱某感激而又佩服啊!”

赵明:“光宗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还祝愿你的理想,你们的事业早日成功。”

钱光宗:“好的赵兄,我相信我们的革命事业,有你等这一大批仁义之士的大力支持和鼎立相助,我们的事业是一定会取得成功的。”

赵明:“好,光宗兄你走好,一路保重。”

钱光宗:“赵兄保重。”转身出门。

县城赵府日

院弟内的花园畔,赵德中和小英在缓慢地散步。

小英是穷苦人家出身,此时,豪门内的一切令她无不新鲜好奇……

赵德中:“小英,你喜欢我们家院里的这些花草吗?”

小英:“喜欢,当然喜欢了,这在我们乡下穷苦人家中是一辈子都看不到的。”

赵德中听了点点头就转了话题道:“小英,你妈的病情怎么样了,上次你买的药,她都服了吗?见好些了吗?”

小英见问,就目光黯然:“我妈……她那是老毛病了,一时半煞是不会见好的,更何况我们家连吃饭都成问题,有时根本就拿不出钱来给她看病。”

赵德中听后沉吟不语……

见赵德中沉吟不语,小英就又陪着小心温柔地自责:“都是小英不好,不该说些让你听了不高兴的事儿。”

赵德中赶紧摆摆手:“小英你别误会,我没有不高兴。小英我刚才是在想……”

小英:“哥,你在想什么?”

赵德中:“小英,我想……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把你母亲接到我们县城里,让她住在我们家然后给她找个老先生好好地给她把病治好!”

“我同意,我同意。这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我怎么会不同意呢?”小英听了喜出望外:“哥,你真好!你真是天底下最最难找的大好人!”

赵德中:“小英,那我们明天就办好吗?”

“好啊,当然好。”小英说。但旋即她就又犹豫了……

赵德中:“小英,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小英顾虑:“哥……你说赵伯伯和伯母他们会同意你这样做吗?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不是空欢喜一场吗?”

赵德中释然:“啊,小英,你是指这个啊!这个请你放心,我父母都是开明人,我只要和他们说了,他们保准会同意的。”

小英:“要是这样,那真是太好了。”

赵德中:“走,小英,我再带你到那边转转去。”

“嗳!”小英愉快地答应着。

一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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