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吃了一点食物后,我终于支撑不住昏沉和疲惫,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等到依雪把我唤醒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辰,不过天色倒没有暗下来,我睡得全身无力,并没有一丝退热的迹象,艰难地开口问道:“什么事啊?”
依雪神色有点犹疑:“奴婢本不该打扰主子休息,可是有一件东西,奴婢必须要给主子看,方才王爷出去了,所以奴婢左思右想,还是暂时先悄悄地告诉主子为好。(看啦又看♀手机版)”
“什么东西?”我的心猛地一惊,顿时清醒了很多,因为听依雪说话时的口气,似乎有至关重要的事情要向我禀报,而且还有避开多尔衮,难道是……
依雪从袖子里扯出一件东西,递到我面前来,我吃力地伸手拿过,原来是一方粉红色的丝绸手帕,上面绣着一株惟妙惟肖的梨花树,连花瓣都精巧到一丝不苟,绣工十分精美,还散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这是谁的?”
“回主子,这方手帕是奴婢在主子出事的附近无意间现的,当时大家忙着察看您的伤势,并没有注意到,所以奴婢悄悄地把它拾起藏在袖子里了。”
“哦?”我明白了,我之前上假山去凉亭的一路上都没有看到过什么手帕,那么依时间看来,这方手帕的主人一定是那个背后推我,想置我于死地的凶手了。我仔细地翻看着这方手帕,按理说古代女子喜欢在绣手帕的同时也绣上自己的闺名或者所居阁楼闺院的雅称,可是这手帕上除了梨花,什么也没有。
看着我询问的目光,依雪压低声音道:“虽然这手帕上没有它主人的姓名,但上面可以绣梨花的,整个王府里,只有一个人。”
“是谁?”我猛地一激灵。
“正是正房里的那位。”她的声音更低了。
“你凭什么这样判定呢?”我对她肯定的口气而感到疑惑。
依雪答道:“正房里的那位主儿脾气很是乖戾,她喜欢穿什么款式的衣服就不喜欢看别人穿上同样的,她喜欢梨花,所以特地让绣娘在手帕上和旗袍上绣了很多梨花,大家都知道她的这个癖好,所以谁也不敢再在手帕上绣梨花,哪怕连个花瓣都不敢绣,所以说,这手帕的主人不是她就没有别人了。”
我默然不语,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依你看来,这件事应不应该报与王爷知晓呢?”
“奴婢正是不敢擅自作主,所以才犹豫良久,等王爷走了才想先向主子禀报,想主子自己拿个主意,不过……”
“不过什么?”
“依奴婢看来,这次也算是主子的一个大好机会,王爷他肯定想尽快查出这个凶手,以防以后再有人对主子不利或者妄图加害之类的。”依雪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我把手帕重新交给她,“你暂且把它收好,先暂时不要对任何人讲起,等我思虑周全之后自然会有用场的。”
“是,奴婢告退。”依雪恭敬地退下了,然后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我在昏暗的室内想了很久,事情也许没有表面上看来那样简单,因为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只要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小玉儿的嫌疑最大,而且她正怀恨于我,很有作案动机,但是问题是偏偏这事情生得这样巧,正好是我们闹翻之后的第二天早上,而且她还曾当着大家的面撂下那样一句狠话来,也实在太巧合了吧?假如我是她的话,要报复也不必这样明显,留下这么多的把柄,起码也要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再下手吧?难道她这般猴急,是失去了理智吗?
我想她应该不是那样的笨蛋,做事做得这样明显,居然还会落下手帕这样的证据,难道是凶手另有其人,在推下我后故意把准备好的手帕丢在附近,好嫁祸于人?而手帕正好被依雪现了,这条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所以说,即使真的是小玉儿做的,手帕也是她一时疏忽,可是单凭这个是搬不倒她的,因为这个证据根本不过硬,到时候她也可以说是我故意弄出来栽赃陷害她的,到时候我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要被多尔衮怀疑,这多划不来,之前那字条的教训已经足够了,我决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看来只有在冷静地思考之后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行动,眼前要先养好身子再说,在这个紧张的节骨眼上,那个想害我的人也不至于敢顶风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