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2日下午4点,“弗兰茨?约瑟夫”号到达维也纳码头。
弗兰茨身穿帝国元帅制服,身披绶带,没等船停稳便一步跳上甲板,成千上万的人注视着年轻的皇帝把新娘拥在怀里,热烈的亲吻。
伊丽莎差点喘不过气:这位皇帝也忒性急了点。
索菲皇太后随即也登上了轮船。繁琐的欢迎仪式过后,众人略事休息,便乘坐马车前往美泉宫。弗兰茨和马克思公爵乘在第一辆马车上,随后是茜茜和索菲,然后是卢德薇卡和弗兰茨?卡尔亲王;其他哈布斯堡家族的亲戚们紧跟其后。
更加繁琐的仪式在美泉宫举行:索菲把小茜茜介绍给众位女亲王,然后皇帝向哈布斯堡的男性成员介绍他的新娘。众多的名字和头衔令伊丽莎白头晕脑涨:我真的要记住这些吗?
皇帝的弟弟费迪南德?马克思亲王负责维特斯巴赫家族和哈布斯堡家族成员之间的互相介绍;然后是介绍宫廷里的高级官员。
这个程序进行了相当的时间,以至于伊丽莎白觉得大概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随即是隆重的皇帝赠送禧礼仪式,伊丽莎白从他手中接过了一顶镶有绿宝石的钻石皇冠。伊丽莎终于精神一振:真华丽的珠宝啊!心里迅速将其换算成古尔登。
这件珠宝立即被交给伊丽莎白皇后的宫廷女侍总管保管。
皇帝的叔叔费迪南赠送了一顶皇冠;老皇帝弗兰茨的遗孀,也是茜茜和弗兰茨的姨妈,也赠送了与其身份相应的钻石首饰。
紧接着,新婚夫妇来到美泉宫的阳台上,面对下面摩肩擦踵的维也纳民众,挥手致意。
暮色沉沉,人们兴奋的看见他们的皇帝满脸幸福的微笑,同他的小新娘并肩而立,新娘头戴蛋白石皇冠,身穿缀有珍珠、钻石的华丽礼服,高贵典雅,娇俏可爱,温柔和顺。维也纳的民众很欣喜的看到,他们的皇后确实具有一位皇后的风范,除了年纪稍嫌小了点之外,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而且,大家都听说了皇后出身于一个思想民主开放的家庭,她将带给皇帝的任何影响,都是他的人民喜闻乐见的。
第二天,是传统的新娘进入维也纳的仪式。
第三天,结婚大典在奥古斯廷教堂举行。
教堂内点燃了15000支蜡烛,在蜡烛的光线下,众位有资格参加婚礼的贵族们佩戴的珠宝都发出了比平时多百倍的光芒。
路德维希很夸张地说:“天哪,亲爱的海兰妮,快来扶着我,我看不见路了。”
“啊……路德维希,你怎么了?”
“我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那么多钻石、珍珠、各种颜色的宝石,反射出来的光线把我的眼睛晃瞎了。”
“路德维希,我原不知道你是这么幽默的!”海兰妮白了哥哥一眼。
“哎,哪有啊。你看看,这些奥地利的贵族们,这些佩戴的珠宝的重量就足可以把我砸死了。天啊,就让我被珠宝砸死吧!”
“……我们家也有很多珠宝啊。”海兰妮不服气的说。
“我家的珠宝能跟这些贵族夫人们相比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家的珠宝少得可怜,要不是因为你们女孩子没有珠宝实在太寒酸,爸爸根本就想不到要买点珠宝放在家里。”
“我怎么记得我家有不少遗产?”
“……那是你记错了,我家的珠宝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件,现在都戴在你身上;妈妈戴的珠宝是从马克思表哥那里借来的。”
“啊……”海兰妮这之前从来没觉得自己家里确实“很寒酸”,这回子突然有了点自卑。
“我们家是巴伐利亚的贫穷贵族,绝无仅有。”路德维希装模做样的表示“很悲哀”。
“可是我也听说巴伐利亚是很有钱的,马克思表哥还有自己的雇佣兵军队呢,那可是很大的一笔开支啊。”
“那个钱是巴伐利亚这个国家的,不代表所有巴伐利亚的王室都有钱。”
“巴比的年金不是很丰厚吗?”
“可是他花钱更厉害。”路德维希说出了真相。
海兰妮嘟着嘴,不再搭理她的哥哥。
海兰妮自然非常喜欢珠宝,女孩子天性就喜欢亮闪闪的石头,这一点跟爱财的龙没有什么两样。伊丽莎白更是如此。同样被过多的珠宝钻石晃花了眼,因而心中升起“啊啊啊!好华丽啊!好耀眼啊!好多钱啊!”的感慨,占有欲一时间强烈爆发,非常希望可以拥有这些珠宝。
虽然她自己身上的珠宝价值已经超过20万古尔登,仍不觉满足。
交换婚戒之后,伊丽莎白?阿玛莉娅?欧根妮公主正式成为了奥地利的皇后。
维也纳大主教发表了一篇冗长而充满华丽词藻的婚礼祝词,用词之考究令到伊丽莎听不懂他说的绝大部分话。
马克思公爵悄悄对卢德维卡夫人说:“我还从来没听过那么枯燥无味的婚礼祝词呢。”
“小声点,那可是维也纳大主教。”
“他是大主教,跟他很枯燥无味没有冲突啊。”马克思公爵早就觉得无聊了,又加上大主教是个坚定的保皇派,甚至在婚礼祝词中鞭笞了1848年革命。马克思公爵很是不忿在他女儿的婚礼上还提到这么扫兴的政治事件。
“好好的一个婚礼,给他弄的糟透了。”马克思公爵嘟嘟囔囔。
“马克思,你真是多话。”卢德薇卡夫人一边保持着合乎礼仪的微笑一边指责丈夫。
婚庆晚宴迟至晚上10点才开始,整整一个小时在贵妇们炫耀珠宝、交流八卦中度过;奥地利的宫廷官员则与同僚交换了一些政治、金钱方面的信息;中间夹杂着对皇后佩戴的珠宝的估价以及对伊丽莎白“是否具有皇后的风度”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