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再次复杂起来的国际形势,弗兰茨有些彷徨了。()
“你瞧啊,茜茜,一边是想把敌意转嫁给普鲁士的高卢人,一边是想继续压制沙皇的英格兰汉诺威王朝;一边是强大蛮横的俄罗斯,一边是狡猾的普鲁士疯子,我真不知道奥地利应该倾向哪一边了。”弗兰茨似乎仍然对与俄罗斯修好抱有天真的期翼。
“这个不用想,自然是紧靠英国,拉拢法国,踩倒普鲁士,无视俄罗斯。”伊丽莎白又来个迅速总结。
弗兰茨撇嘴:“你说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很难做到——要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看见普鲁士跟俄罗斯走得太近。”
“很难……沙皇的血液里面,有太多霍亨索伦家族的因子了。”
“我以为皇帝们从来不重视血缘关系的。”伊丽莎白做出惊愕的表情。
“血缘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有着互惠关系的话,一切皆有可能。”
“说起来,奥地利目前没有后顾之忧,要是真想打仗,倒也不怕呢。”女人一旦冷酷起来,也能够很残忍的。
弗兰茨不满的看着妻子:“你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为什么总想着打仗?”要说最和平的君主,莫过于奥地利皇帝弗兰茨了。这个生性保守温和的男人,一直都很不愿意听见“战争”这个字眼。
“你没有听说过吗?‘一切源自于胜利’,这是普鲁士首相的名言。”
“他是个政治家。并且是个男人。亲爱地,你是我可爱美丽的妻子,怎么好去跟那种污浊之人学习?”
“是好的理论,自然要拿来。”这“拿来主义”学的精辟。
弗兰茨宠溺的摇头微笑:“你啊……有时候单纯的不得了,有时候邪恶的像个恶魔。”也许这种双面性,才是让弗兰茨深深着迷地一点吧。
“对敌人,我们要像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的消灭掉!”伊丽莎白纤手用力一挥:“对敌人地怜悯。就是对自己残忍!”
弗兰茨着实忍俊不禁:“哪里来的这许多古怪的句子?”
奥地利皇后伊丽莎白在1863年的初春返回了维也纳,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十分之可喜。弗兰茨欢喜异常,称疗养确实很有效,又问为何不多留一段时间才回来。伊丽莎白自是柔情款款表达了想念之情。
至于因为波兰局势而提前回国的因素自然也是不必提及的。
“路易※#8226;波拿巴还是想成为欧洲的主宰啊。”伊丽莎白啧啧道:“建议在巴黎召开各国君主会议,以讨论每一个有争议地问题……以及重新划定欧洲版图……太赤luo裸的野心了。”
“自从克里米亚战争之后,他就没有放弃过这个念头。”
“这种精神热病,不必理会。”伊丽莎白轻飘飘的说。
“……”
此时的奥地利首相,已经不是当初的鲍尔。换成了更加稳重保守的雷赫贝格。此公无甚优点,唯稳当而已。君主指东,他绝不会走向西。相比鲍尔的自作主张及傲慢,倒是避免了无端鲁莽行事开罪其他国家的可能,但是弊端自然是他很少能给皇帝以好地建议。
伊丽莎白相当不满这位首相,“这种拨一下动一下的棋子儿,你怎么会任命他?”
“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他不会主动给我惹事。”弗兰茨对鲍尔素爱自作主张的外交态度已经忍不了了。所以终于寻个错儿,让鲍尔回家养老去了。
“我瞧着,梅特涅的儿子不错呢。”理查德※#8226;梅特涅此时任职驻巴黎公使,他的妻子宝丽妮※#8226;梅特涅是法国皇后欧仁妮的好友。
“他?”奥地利皇帝略微蹙眉沉吟:“这位梅特涅远远不如他地父亲有才干。”
“至少会比雷赫贝格强。”
“……我的意思是,他还缺少历练。”弗兰茨对梅特涅们的感情相当复杂。
“我想也是,这倒不急。可以再等两年。”伊丽莎白对这位19世纪上半叶最伟大的外交家的儿子期许甚高。
“……听上去,你似乎已经有了什么计划?”弗兰茨有点心情复杂。论理,妻子能够帮助自己理顺政治局势,应该是好事,自己无条件的爱着茜茜,并且茜茜又能够给于自己帮助,这本是很好很好的,但是……弗兰茨十分担心茜茜会变成另一个索菲……一个人一生中有一个强势的母亲就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另一个替代者。
“嗯,有点打算。”伊丽莎白没有察觉丈夫的情绪。随口说道。
“瞧起来。茜茜你似乎更像一位女皇。”
伊丽莎白诧异的道:“弗兰茨,你怎么了?这可不是一位皇帝应该说地话。”
奥地利皇帝神色尴尬:“我只是……因为你太聪明能干了。使我觉得自己十分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