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道士长袖飘飘,仙风道骨,笑道:“大和尚莫恼,乌鸦不过试试这位小兄弟的功夫罢了。此刻既然胜负已分,请就此罢手,千万不要伤了和气,若有分歧,不妨平心静气理论一番!”
他说的彬彬有礼,笑起来又一团和气,高大异常的和尚还未来得及答他的话,水如烟就秀眉一挑,眼眸寒光,冷声道:“牛鼻子,你说动手就动手,说不打就不打,你当我们是什么人,给天师道做沙袋,练拳脚么?”
“是贫道孟浪了。”紫衣道士手扶三绺黑须,继续面容含笑道:“不如这样,贫道令乌鸦向这位小兄弟真诚地道歉,此外,治疗跌打损伤的一应费用,也有贫道来出,你觉得如何?”
水如烟双眉斜挑,眸子里精光迸出,射在紫衣道士身上,啐道:“牛鼻子你放屁!那有这种道理,打了人就道歉,再补贴点钱,这就了账,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这样你过来,让我一拳把你放倒,既不用道歉,也不用赔钱,大家都省事。”她口齿伶俐,又长于诡辩,得势不饶人,紫衣道士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知怎生驳她。
宁杨见她还要反唇相讥,叹了口气,将她拉在身后,沉声向紫衣道士说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道歉和跌打损伤的费用就免了,只是酒楼内地势局促,方才这番动手,打坏了酒楼内不少的桌椅和碗碟,你们就赔偿酒楼掌柜的这些损失吧。”
方才黑斑道士和宁杨的激烈打斗,酒楼内的的食客纷纷站起,向店外涌出,此刻酒楼内除了天师道众道士和宁杨水如烟大和尚等人,就剩下躲在柜台里的酒楼掌柜和众伙计。
那酒楼掌柜听得宁杨这番话,只觉得悦耳之极,心中连声称是。可他见识广博,知道天师道势大得很,哪敢说收这伙强人的钱,当下双手乱摆,强颜欢笑道:“哪里话?这些桌椅和碗碟只是些普通之物,天师道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做好事都不留名,我哪能要您这个钱?”说完自顾自地招呼众伙计,收拾酒楼内损坏的桌椅碗碟。
紫衣道士却不管掌柜说得好听,径自走到酒楼的柜台,留下了几块银子。又抱拳对宁杨等人道:“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说完一挥手,带着众道士走出了酒楼。
水如烟见天师道道士都散去,重重哼了一声,方才上前,察看起宁杨的伤势。只见少年身上抓痕累累,可定睛细看,却大都是些皮外伤,并未伤筋动骨,不由奇道:“宁杨,你没什么大碍么?那狗道士虎爪手声势骇人,难道只是纸老虎,中看不中用么?”
宁杨淡淡一笑,摇头道:“我没什么大碍!那黑斑道士手法快得很,开始时我看不清他的爪法,只能双手护住双目与****要害,任凭他的爪子打在身上,可后来我领悟了一些窍门,直接给黑斑道士一下狠的,只怕他现在有些不好!”
水如烟倒不关心黑斑道士的伤势,只牵挂少年的伤势,当下抓过他手,拉到面前,仔细看看,奇道:“奇怪,那狗道士的虎爪山在江湖上还算薄有威名吧,听说被他虎爪手撕到,便是一块精铁也打坏了,你怎还能若无其事呢?”心里这般想着,已从背包里取出疗伤膏药,小心翼翼地为宁杨涂抹着伤口。
那高大异常的和尚见众道士去远,双掌合十,笑道:“善哉!善哉!小家伙,女娃儿,承蒙你们请贫僧吃了一顿好酒好肉,此间无事,我这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