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6年年底,奥地利皇帝在布拉格歌剧院险遭暗杀。
面对刺杀已经能够做到不动声色的弗兰茨·约瑟夫,对妻子的关切表示了感激。他说:“亲爱的茜茜,我没受伤,阿道夫是个值得信赖的人,他已经抓获了刺客。”
“其他人呢?大家都没事吧?”伊丽莎白皇后脸色苍白,她没有想到在一向支持奥地利的波西米亚也会遭遇到暗杀问题。皇帝也没有想到,波西米亚一直以来是比维也纳还要安全的地区,怎么现在……
“没有人受伤,”弗兰茨表情凝重,“我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做!”波西米亚贵族们一直是坚定支持奥地利帝国、支持奥地利皇帝的,当年席卷欧洲的大革命浪潮中,多亏的有波西米亚人的全力支持,年轻的皇帝弗兰茨才能站稳脚跟。
“这事非要查清楚不可。”伊丽莎白心有余悸。
捷克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安的不满的情绪,波西米亚人不满帝国对匈牙利的态度,不满奥地利皇帝对匈牙利人的优惠,维也纳与布达佩斯之间频繁的谈判触动了波西米亚人的内心,他们不愿见到桀骜的马扎尔人摇身一变成了维也纳的宠儿,而一直以来辛辛苦苦任劳任怨支持帝国的波西米亚人反而不如那些叛乱份子。
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阿尔弗雷德亲王以波西米亚的同情者的身份站了出来。
“陛下,您应该考虑到,现如今波西米亚的形势,以及整个帝国的形势。”阿尔弗雷德谨慎的说。他算是弗兰茨·约瑟夫的叔叔,那位嫁给了沙皇的哈布斯堡公主就是他的女儿。“如今的奥地利帝国,虽然避免了意大利问题的掣肘,以及普鲁士的后顾之忧,但是实际上的问题一点也没有减少——您必须要安抚波西米亚人。”作为与索菲太后同一战线的顽固的保皇党中坚,阿尔弗雷德坚持自己的看法,即奥地利应该首先考虑到波西米亚人的利益,而不是马扎尔人。
“安抚?”弗兰茨苦笑:“亲王阁下,您应该知道,我对波西米亚人的感情,一点儿也不比您少。在帝国最困难的时候,是波西米亚在支持着我,支持整个帝国。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忘记。”
“您,和皇后陛下在布达佩斯逗留的时间太多了。”亲王委婉的说。
“嗯……”皇帝沉吟了,“您的意思是说,因此布拉格的人民才对我有所不满,所以菜肴采取暗杀的行动吗?”
阿尔弗雷德亲王手心出汗:“不,绝不是这样的!您知道,那都是些冒失的胆大妄为的乱党私自作出的决定!”
“既然是乱党,那么布拉格方面可要仔细查查了。”弗兰茨冷冷的说:“其实波西米亚人想什么我也能大概知道一些,无非是想要得到跟匈牙利人一样的待遇,这个我已经同意了的,匈牙利将成为帝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波西米亚也是帝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我不会厚此薄彼的,阁下思虑太过了,这是对我的决心以及内阁的决定的不信任。”
“请陛下千万不要错怪了我的一片赤诚。我个人虽然对帝国来说无足轻重,但是我对帝国的忠诚是始终不变的。”亲王大汗,心想皇帝陛下终究跟以前初登基的时候不一样了啊,心里也把那份轻视之心收了起来。他本来以为弗兰茨·约瑟夫勤勉有余,魄力不足,都是被伊丽莎白这巴伐利亚野丫头撺掇的,谁知道现在的皇帝很有自己的想法。这也是因为索菲太后一贯太过强势,以至于亲戚臣子们全都低估了皇帝的原因。
“您也不必惊惶,我知道您全都是为了帝国的将来考虑的,我还要多谢谢您的提醒。至于波西米亚贵族这方面,我会多加留意的。我十分感激当年波西米亚地区的全力支持,我不会因为他们的谦恭,而因此忽视了他们的。”
阿尔弗雷德亲王很满意皇帝的态度,他得到了皇帝的亲口保证,虽然他如今算是明白了面前这位陛下再不是当年脸色苍白只知道询问母亲的仓皇少年。
弗兰茨·约瑟夫现在完全成为了一位举足轻重的大国的君主,有枪有人有钱有胆识。
****
“原来是这样!”伊丽莎白皇后总算知道波西米亚人在哀怨什么了。她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能料到,这已经是不同的历史,她不能够事无巨细了如指掌。
阿道夫恭敬回道:“是的,陛下,这都是因为两位陛下对匈牙利人实在太亲厚的缘故。”
伊丽莎白哼了一声,“说来说去,大概不外乎就是‘利益’二字了吧?也难怪,波西米亚老老实实的缴纳赋税,有战事又二话不说的送部队参加战斗,帝国需要什么,他们全肯双手奉上,结果现在还不如那些整天就想着怎么推翻帝国的匈牙利人。换成是谁也不答应啊。”这倒是很像一个大家族里面,子女们一多,总是有故事,整日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弗兰茨说:“他们想的太多了,那么多事情,总得一步一步来不是。”
“尤其还是,皇后的妹妹现在是匈牙利总督夫人。”
“那可糟了,我可再没有妹妹嫁给波西米亚的贵族了。”伊丽莎白轻轻一拍手,倒引得弗兰茨发笑,“茜茜,瞧你,哪里像个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