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晓蕾觉得越来越没劲了。
一开始闾天禄说要这两名新近的异能者进行实战训练时，怀晓蕾可满怀期待，一来可以见识见识“铁棍达人”林允凡的威力，二来是想看看五只舔食者联手起来究竟会有怎样的惊喜。
但现在怀晓蕾觉得这种想法根本就幼稚透顶，哪怕舔食者被誉为人类的噩梦，可面对战斗意识良好的异能者，无论来多少只也只能用不堪一击形容。
至少对怀晓蕾来说是不堪一击吧。
如今地面上汤汤水水的躺着五具新鲜的舔食者尸体，林允凡靠着墙壁点上了一支烟，回想起刚才千钧一发的战斗，他的手就不自觉的收合，拽紧。
玄铁长棍上烙满了舔食者绿色的血浆。
刚才怀晓蕾一巴掌击飞舔食者后，抓住第一时间杀出的并非林允凡，而是身负重伤的阿杰。他的身形诡异难辨，看似不躲不闪的要硬撞上舔食者犹如利刀的爪子，却在分毫之间低身避开。
然后就这样飞速地冲进了舔食者之中。
那名本就浑浑噩噩的幼年舔食者本能的伸手挠向扑面的阿杰，撕裂风声的一击却只撕碎了阿杰的残影。接着阿杰身子一侧，肩膀狠撞舔食者的胸膛，随即右臂一挥，锯齿匕首像是鲨鱼的牙齿直接卸掉了舔食者的左臂。
是的，干净利落，无可置信的整个卸下。
沐浴着绿血的阿杰像是羊群中的野狼，匕首的弧线像是黑夜中的银色蝴蝶，他如法炮制，轻易地卸下了那名舔食者的右臂、左腿、右腿、胸部的两块肌肉还有足球大的脑袋。
让人目不暇接。
直到阿杰被一只舔食者用掌背打飞，这场绚丽的屠杀才告一段落。他的颧骨爆开，骨刺从脸颊迸出，却没有痛觉似的，再次握紧锯齿匕首只身杀入，然后再次高高飞出。
飞出的第二次，林允凡也投入了厮杀。
最后阿杰的左臂肩胛骨被舔食者击碎，林允凡用尽了力气却仍被撕掉了三块肌肉，身上满是参差不齐的伤口。全托了超强愈合能力的福，这些伤口只要调理几天就能完全复原，连在战斗中损失掉的肌肉也一样。
林允凡烟过一半，阿杰却还在原地站着，没人能注意到他的瞳孔正在慢慢变白。
“是时候回去了。”怀晓蕾歪歪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如果是她，应该能完好无损的解决掉这些杂碎舔食者吧。
“不。”阿杰突然开口到，他腿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流血。
这一个字让在场的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还有更可怕的东西。”阿杰继续说。
更可怕的东西？怀晓蕾皱皱眉。空气里充满了腥臊的气息，先前五只舔食者的杀气已经散得干净，怀晓蕾能微弱的感觉到从舔食者血液中正在淡去的D病毒。如果情报没错，这个下水道里仅剩的五只舔食者都已经死得干净了。
只有阿杰才能感觉得到。
不，这个阿杰已经不是阿杰了。
五百米。
三百米。
一百米。
出现了。
“那是什么？”林允凡虎躯一震，像是一种通过空气扩散的波动让他忍不住握紧铁棍站了起来。
那不是杀气，也不是什么狗屁异能，只是一种纯粹的压迫感，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旋转回荡，然后肆意挤压着林允凡疲惫的身躯。整个下水道变得静悄悄地，连受惊乱窜的老鼠都缩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敢动弹。
绿色的血浆缓缓流进污水中，被黑暗吞食得干干净净，舔食者酸酸的气味变得格外清晰，好像连周围的氧气都感染了致命的病毒。林允凡不敢大口呼吸，生怕体内躁动的异能破体而出，把他撕成碎片。
“你们两个站在我后面。”怀晓蕾把手电放在地上，往前踏出三步，掰了掰指骨。
和林、王两人比，怀晓蕾的实战经验要高出太多太多。她不仅与各种变异的怪物作战过，与其他异能强者正面交锋的次数也不低于十次。由于体内特殊能力的原因，她身上每一道曾出现过的伤口都给她多添了一份力量和经验。可以说，这个身经百战的女人罕见敌手。
但她也不免为面前的庞然凶煞捏了一把冷汗。
从表面上看，它是舔食者无误。
但它要比普通舔食者大上整整一倍，不仅肌肉更加丰硕发达，身上也覆盖了一层青绿色的皮，皮上褶皱纵横，厚实得像是一件套上去的皮甲。
另外，它的瞳孔不再是青绿色的了，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紫，透着幽深黑暗的紫。原本应该挂在屁股后面的粗壮尾巴也已经消失不见，信子般的舌头也不再尖长，倒刺退去，除了厚重和人类无异。
但利爪，还是利爪。
看起来应该可怕的杀器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可事实上却更为棘手——经过深度进化的怪物，根本就不需要那些多余的东西。
正当怀晓蕾想如何去应对这只突如其来的大怪物时，默不作声的阿杰已经一刀杀出。
匕首犹如天降闪电正落在变异舔食者的脑颅上。
然后，断了！
几乎看不清那变异舔食者的动作，阿杰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倒出去，一口殷虹的鲜血无可避免的破口喷出。
“蠢货。”怀晓蕾看了一眼倒在身边的阿杰，轻佻漫步，就这样淡淡地，自然地，不可思议的走到了变异舔食者的面前。
“唔。”怀晓蕾盯着舔食者的眼睛。
“呲。”突变舔食者吐吐舌头，怀晓蕾看见它身上青绿色的皮布满了细细的旧伤，随意一想就知道那是与其他舔食者战斗时留下的伤口。
“难怪这座城市的舔食者数量从一开始的十余只，变成五只。”怀晓蕾继续说，突变舔食者像是耐心地听着怀晓蕾的废话，没再间隙中发动袭击，“如果我没猜错，它们都被你吃掉了吧。”
变异舔食者吐吐舌头，不置可否。
“喂，你在那里发什么疯？”林允凡试图去扶起地上的阿杰，后者却一巴掌推开林允凡的手。
然后又如猛虎扑向变异的舔食者。
舔食者的攻击几乎超越了音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