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能吃到香菇了,还可以让爱吃肉的妹妹改善饮食习惯,小孩子总是吃肉,不吃菜可不行,他可不想让妹妹变成胖妞儿。收拾妥当,吴征拉着九娘的小手钻出山洞,伸个懒腰,长出一口气。
“回家咯,九娘想爷……”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东边天空浓烟滚滚顺风飘出去好远
俩人脑子瞬间死机了,“什么情况?也许是谁家走水了?”吴征宽慰着九娘,也许还有自己“不知道谁又学我做饭,把伙房点了……”
“肯定出大事了……”九娘哇的哭着甩开吴征往回奔,吴征也害怕了,随着一路狂奔“爹、娘、小妹”“爷爷……”
俩人连滚带爬的跑到村口,才发现村里只剩下断壁残垣,祠堂的院子里熊熊大火还在燃烧,风借火势卷起浓烟直上云霄,又蔓延出去。祠堂门口,几个年老的长辈倒在血泊中,或是被腰斩,或是身首异处。吴征清楚的看到族长的一脸怒容凝结的头颅歪在血泊中,他的身体歪倒在一边。
“爹,娘,小妹……”吴征慌忙往家的方向跑,顾不上还在尸堆里寻找爷爷的九娘子。
吴征的父亲和几个叔叔的尸体倒在族长家门口,都是被利刃斜着从肩膀劈到胸腔。致死他们也没放下手里的锄头和木叉,到死他们的脸上都是一副要择人而嗜的金刚怒容。
隔着门能看到院子里是几个婶娘和族兄弟的尸体,横七竖八,惨不忍睹
在几家门口,吴征看到了自己的娘亲躺在血泊中,他吓得摔倒了,只好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洒下一路的泪水
吴征跪着哭着推着娘的身子喊着,忽然间吴征娘悠长的嗯了一声,睁开失去光泽的眼睛看着吴征,一抹喜色流露。
“娘没事。我能救你。娘,你别怕。”吴征慌乱的用衣服堵着还流血的伤口
“小……妹……在土……”吴征娘喘着说出几个字“看……好……她”
“嗯,娘。你躺着。我就回来。”吴征小心的把娘的身子放好,转身就奔土窑。
爬进土窑,吴征看到小妹躺在地上,扑过去颤抖着手探探妹妹的鼻息,热的!是睡着了。看着妹妹,吴征暗道苍天有眼。
吴征再跑回娘身边,她已经安详的去了。吴征跪着抱起娘张着嘴却发不出声
九娘……,吴征又想起村口的九娘。再跑到村口,见九娘早已晕死过去,把她带回土窑。全村再没一个活人,吴征还找到半截沾血的刀,吞口处刻着个马字,带着一股狰狞的气息。晚上吴征抱了半截刀藏在土窑里面守了一夜。
第二天,一队衙役赶到村里,差役们默默的挖坑埋葬乡亲们;吴征不声不响的挖了两个坟坑,又去红着眼和衙役抢爹娘的尸身。衙役的班头看着眼前这个目露凶光的小子,点了两个衙役帮吴征埋葬了爹娘和先生。
吴征这才把九娘和妹妹从土窑里带出来,三个人在两座坟前磕头祭拜过了。班头在一旁看着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吴征叹口气
“你们还有要收拾的吗?随我去县城。先住我家,等沈知县给你们安排。”
“有!请派两个差人大哥帮我一下。”班头叫人随着
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吴征从土窑里倒出来小半车的食材,各色粮食、干肉、两罐油脂还有一满罐的精盐。吴征又回家把树底下的陶罐挖出来满罐子铜钱,里面还有一纸房契,是吴三用十两银子购入怀范门里,兴教寺后街的一个小宅院。
(据《宋史》记载:长山县故城,城垣系土筑,周围4里,高3丈,厚2丈2尺,阔2丈7尺,雉堞(zhìdié)1400余,城四角设有敌台,城开四门,东门“望远”,西门“迎恩”,南门“怀范”,北门“传命”,各筑箭楼3间。宋宣和末至元代初,战乱频仍,城垣屡遭兵燹(xiǎn),摧毁殆尽。)
三个人坐了车上随衙役们赶往县城,连连回头,看看渐渐隐没在远处的村庄……
报仇?活下去,报仇……不惜一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