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东厢。
花清祀是唯一一个坐拥一个院落的人,因为是买地合并改建院子没有很大,但光是外面的造景就是价值几百万。
更别说,房间的设计,装饰。
“二哥,今晚你睡这间可以吗?”
有一间紧挨主卧的客房没提供,倒是相隔书房,摄影房,花厅的客房给了花策。
花策站在房间里,四处打量,设计和主色调跟东厢都是一体,精致典雅,处处透着金贵。
“可以。”
“佣人已经清扫过,你要是累了随时可休息,你看看这被子暖不暖。”
花策索然无味的一瞥,“我不怕冷,没事。时间不早,你去休息吧。”
他实在没什么心情应付,现在只想把自己喝醉了倒头就睡!
花清祀说了好,从房间离开。
十分钟左右,花清祀又过来,拿着很多东西。
“拿的什么?”
花清祀站在客厅,把东西一并拿出来,“两瓶酒,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是熏香安神助眠我先给你点上。”
“你跟二伯的矛盾,我无意多说什么。二哥小时候护过我,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跟我说,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兄妹。”
她站在灯下,眼眸淬着灯辉温暖柔和,眼中不带任何情绪,落落大方。
“别人评论好坏与否其实无关紧要,最主要的还是自己。”
“二哥早些休息,晚安。”
花清祀也不会讨人嫌的留下,说一番长篇大论去批判评价什么,每个人成长不同,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同。
所有的事,都不能以对错一概而论。
回了房后,花清祀泡了个热水澡,躺上床时给盛白衣拨了电话。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深冬的夜里,世界万物都静谧下来。
“九哥,久等了。”
“没关系,只要是我家祀儿,多久我都等得起。”
花清祀音调压得很低,把花策的事大概说了遍,“二哥护过我,我有心还他一个人情,只是有点犹豫。”
“犹豫什么?”
盛白衣轻声分析着,“你只是在适当的时候拉了他一把,虽然目的不单纯,事件最后得利的是花策就不叫算计。”
“只是,恰巧!”
“互惠互利,各得好处。再说,你怎么就确定,花策一定会因为你的帮助而铭记于心?”
“你跟他只是堂兄妹,哪里及得上花策亲生父母和一母同胞的姐姐?”
花清祀扣着被子,“九哥也觉得我应该把握这个机会?”
“当然。”他温柔的笑起来,音色在夜里裹了层迷离愈发有质感,“老夫人替你谋划,把这个机会给你,于公于私祀儿也不应该浪费老夫人一番好意。”
“听你说,封家跟花家关系不好?”
她嗯了声,把知道的事说出来,“我也只是听奶奶提过一些,早年花家也有落败迹象,那时候封家的老夫人曾想要落井下石,吞了花家。”
“是奶奶技高一筹,让花家转危为安。”
“我们两家在江南地位非同一般,真正撕破脸皮对对方都没好处,所以约定俗成的有些交易被迫要合作。”
“九哥怎么突然问这个。”
盛白衣跟她说,“封家长孙‘刻意’接近花策必有所谋。花策他爱好不多,唱戏,赌博,只怕白日温泉会馆这一行,花策被坑杀了不少。”
“甚至,在封家长孙的算计下,欠下不少外债,想要以此来挟制花策,图他所谋!”
安静的卧室里,传来花清祀软软的笑声。
“九哥人都没见到,就把人心看得这么透彻,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九哥你以前……被很多人这样算计过?”
“九哥。”
“嗯?”
“我好想有个机会,把以前那些对你不好的过往抹去。”
慧极必伤。
盛白衣把事事都算得如此精准,只怕……
盛白衣的心,狠狠的心悸颤动了下。
沉默片刻,他说,“以前那些都不作数,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活着。陈年旧事,怎么就惹得我家宝贝又伤神了。”
“清祀,好好办这件事。”
“我也并非争强好胜的性子,老夫人有句话说得很多,属于你的东西就别退让,你的让步于旁人或许只是他们步步紧逼的机会。”
“属于你的,一争到底,不属于你的,分毫不碰。”
“祀儿你知道吗,退让永远是最错的一步棋,特别是占得先机的时候,有时退一步就会把自己葬送。”
“进攻,永远是最好的防守。”
“何况,九哥还在你身后,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往前迈步,前面不论是坑,是陷阱,是深海,亦或高山,九哥都会替你扫平。”
“像在定风波那样,主动伸手才能抓住想要的!”
“宝贝,我永远是你攥在手中最出其不意的奇袭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