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媚不知道魏子宏能在科举这条道路上走多远,但是,她不愿魏子宏的人生背上这样一个污点。
所以,她思忖片刻后,直奔府学。
到了府学门口,温玉媚直接拿出顾东书的手书,很顺利就进了府学。
府学第一次有女人进来,温玉媚很快便引起了别人的注意,她毫不在意,她在府学门口时,就问清楚了府学的几条路,她朝一个方向走了一段路程后,没人的时候,她的手搭在路旁的植物身上,很快便得到了讯息,直奔府学后山一栋孤零零的竹屋。
温玉媚本来以为魏子宏过得特别惨,没想到等她找到魏子宏时,他正在后山孤零零的茅草屋里,和一个浑身邋里邋遢、满头白发的老人家说得正起劲,两人似乎正在辩论着身边,老人辩论不过魏子宏,争得面红耳赤,魏子宏也气得脸色惨白。
温玉媚抽了抽嘴角,亏得她那么担心,没想到自己还是担心错了。
她静静站在窗口,盯着屋内的魏子宏,哪怕身处这样的地方,他依旧手里拿了一本书,时不时跟老头说上两句,颇有任外面海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的气质。
魏子宏说着说着,忽然转过头来,就看到温玉媚那张被厚厚胭脂掩盖真容的脸,她不言不语,就那么静静地站在窗户口,盯着他看。
魏子宏丢下手中的书籍,就跑了出来,他身上的长衫皱皱巴巴,还有些脏,头发微微有点凌乱,除了神情略微有点苍白憔悴之外,整个人看上去气色不错。
“媚儿,你怎么来了?”
温玉媚挑着眉:“你说呢?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南官庄都听到你的事了,这件事肯定传开了,要不然,沈叔从哪里知道?魏子宏,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魏子宏听到温玉媚说起,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李成儒!”
温玉媚没听清楚:“你说什么?大声点!”
魏子宏又重复了一遍:“媚儿,你相信我吗?”
这是魏子宏早就想到的画面,所以,这个问题他在脑子里重复了很多遍,不管外人怎么看他,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独温玉媚,他想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肯定相信你啊,可问题是,我相信你没用,你得让大家都相信你才行!”
“哎哟,难啊,难啊!”
温玉媚刚说完,那个白头发的老头就在边上泼冷水,他扫了温玉媚一眼,在酒的摧残下,老头眼眶浑浊,长长的白色胡须上,还滴上了几滴酒水,他牙齿上还沾着什么东西,外面天黑了,老头阴阳怪气地说:“你把你的脸给遮挡住,跑到府学来找你相公,你就不怕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