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媚不由得想到当初她和她娘捡到安安时,如今过去快两年的时间,也没见哪家找孩子,她曾听杜诲申说过,安安乃是高太傅家的孩子,可是,高太傅这样的官居一品的大官儿,家里丢了个孙子,为什么不见人来找呢?
上次魏子宏上京赶考,温玉媚就曾委婉提过,可是,聪慧的安安却当作没听见,温玉媚只好没有再提起。
“你考虑好,初八我就起程!”温玉媚拍了拍安安的肩膀,“安安,我们这次上京,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不走,我娘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你放心!我今天跟你说这话,是因为我要上京,你如果要走,我们一起,但是你如果一个人离开南荣府,我想,将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安安跟着他们家快两年了,他们早就把他当成是一家人,安安早慧,又习惯将所有的心事掩藏起来,她担心安安有一天会自己离开,温玉媚接受不了,她可以允许安安有自己的心事,也可以允许安安什么都不告诉他们,但就是无法原谅安安一声不吭离开他们。
安安脸色一凛,他看得出来,温玉媚没有说谎。
温玉媚离开后,安安站在屋檐下,温树强和蒋小树拿了蛋糕出来找他,他都没说话,自己回屋后,关上了门。
初一这天,陈珍珠催促温玉媚去看看魏王氏,温玉媚却懒散不想动。
陈珍珠给温玉媚准备好了礼物,温玉媚再懒散,还是由温树强陪着,和温玉媚去看魏王氏。
临出门前,陈珍珠叮嘱温树强:“树强,你一定要看好玉媚,不让任何人靠近玉媚,知道吗?特别是子宏他娘,别人问你什么,你都说不知道,知道吗?”
温树强点点头,陈珍珠又让他重复了一遍,这才放他们离开!
魏宅,管嬷嬷刚让魏王氏念了一遍心经,魏王氏心不在焉,嘀嘀咕咕:“今天是初一了,子彦会带着媳妇儿来看我的吧?”
管嬷嬷也不回答,随即拿着教鞭,开始了今天的练习。
魏王氏头顶顶着一个碗,碗里装着一碗水,“管嬷嬷,我都这把年纪了,还需要练习站姿?”
管嬷嬷眼皮都没抬一下:“那是自然,将来魏举人一路高升,你作为他的亲娘,将来还会见到各种诰命夫人,说不定还要见宫里的贵人!现在不练习,难道等你见贵人的时候,才慢慢练习?”
魏王氏皱着眉头,魏子宏现在一个举人,还能见到贵人?
只是,她不敢说话,说多了,管嬷嬷一个不高兴,教鞭就打在身上了,魏王氏不记得自己身上多少伤了,她一动不动,听到敲门声,她脸上一喜,直接将碗丢在一边:“肯定是子彦回来了!今天初一,他带着媳妇儿回来看我了!”
“站住!”
管嬷嬷一声,吓得魏王氏一哆嗦。
魏王氏缓缓转过身:“管嬷嬷,今天是初一……”
“初一才更应该勤加练习!每年宫宴,都是从初一开始的!你擅自将教习工具拿下来,自己过来领两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