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简直有苦难言。
可偏偏祖母和妹妹还不打算放过他,谢家老太太索性松开谢敏,自己拄着拐杖走到角落里,一把揽住姜拂,似是要给她撑腰一般,“不就是断了腿,摆脸给谁看,我谢家儿郎别说是断腿,就是断头断腰,肠子都流出来的也多的是!”
“若是你因断了腿便自此一蹶不振,那便直接出门去罢了,省得碍眼!”
谢敏刚刚听了太医的话,知道兄长重新站起来的可能性不大,眼眶还是红的,可这会儿听了祖母的话却一下子直起身子,点头重复道:“对,省的碍眼!”
站在一旁的下人们也傻了眼,心中暗暗庆幸他们从前没有因为姜拂的出身而怠慢她。
靠在榻上的谢承张了张口,瞪着眼睛看着她们揽着姜拂出去了,两个人头也不回,只有被揽在中间的姜拂频频回头看他。
一双幼鹿似的眼瞳中满是无辜。
谢承靠在塌边,看着渐行渐远的少女,别过脸冷哼了一声。
能在短短几个月将谢家上上下下哄得高高兴兴,一定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他绝不会娶这样心机深重的女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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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承自己在房里躺了一下午,整整一下午谢家也没人来看他,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是要准备开宴了。
他的小厮十一站在门前伸着脖子往外看,丝毫没有顾忌他这个伤员。
谢承靠在榻上歪头瞧他,十一终于察觉到了什么,他摸了摸后脖子,跑回来讨好地笑着道,“将军,我只是替你瞧瞧外面这么热闹在干什么,可没有想出去的意思。”
男人斜斜靠在那儿,殷红的唇微微勾了勾,漆黑的凤眸望向他,语气不冷不热,“那你瞧得如何,他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