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澜跟在姜拂身后,走了过来,顺理成章地站在姜拂身侧,两个人站在起来画面看起来极度刺眼。
偏偏沈如澜还一副瞧见朋友的高兴模样,瞧着谢承道,“谢将军今日竟出来了,难得啊。”
谢承身着一袭玄色圆领武袍,领口用银线绣着梅花,他抬起眼睛,狭长的黑眸中仿佛掺了冰粒子,“的确难得,能在这儿瞧见沈大人,想来朝中无事,沈大人是闲下来了。”
这么闲,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吧。
姜拂觉得气氛好像有些不对,默默往谢承这边挪了挪,站在了他身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在她站在他身边以后,这个人周身的气息没那么吓人了。
沈如澜神色一僵,他和谢承不对付也这么多年了,自然知道谢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开口道,“我是奉命来女院教习的。”
谢承拢在轮椅把手上的手指还未松开,他抬着眼睛,感觉到了身旁淡淡的清香,暴躁的情绪逐渐安定下来,他唇角一勾,似笑非笑道,“哦,是来教习的?沈大人来教什么?”
沈如澜瞧了姜拂一眼,见她乖巧站在谢承身旁,目光微闪,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觉得谢承的目光似乎变了变。
忽然之间凌厉得好像刀子一般,来来回回地扫视,仿佛能在自己身上戳几个窟窿。
沈如澜:“……”
他和谢承不对付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谢承这幅模样。
人常说谢少将军骁勇善战,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然而不只是在战场上,谢承平日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真是很少有这样明晃晃情绪外漏的时候。
沈如澜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明明人还在轮椅上坐着,但那双眼睛却盯着他,直勾勾瞪着,仿佛在说,看什么看,在看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