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年脑子嗡了一下。
半晌才盯着他结结巴巴道,“天、天子令那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会……”
谢承坐在那儿道:“那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已经有更重要的东西了。”
姜年张了张口,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子令,天子令啊……
他以前从未想过,有生之年,他在路边茶摊上听到的,觉得和自己遥不可及的东西会离自己这么近。
“……那毕竟是皇上赏赐给将军的。”姜年又道。
“送给阿拂了,就是阿拂的。”谢承轻笑了一下,道,“也不必担心,就如阿年所说,阿拂的事是她自己做主。”
“若是她最后不愿嫁给我,我也不会强迫她。”
“当然,天子令也还是她的。”
姜年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天子令这么贵重的东西,姐姐怎么会收,听姐姐的意思,她现在和谢将军也没什么,应当是不会收这么贵重的东西的。
毕竟这个和沈国师那个事情又不一样,也没给他算一卦什么的……
“……我姐姐,是不是不知道那是天子令。”姜年忽然道。
“不错,她不知道。”谢承顿了一下才道,“我只是拿它当一块普通的牌子送给她。”
姜年觉得脑子里似有一团乱麻在野蛮生长,“……这种事情,将军以后还是少做的好,姐姐并不喜欢这样。”
明明是天子令,他却说是一块普通的牌子……
谢承沉默下来,烛光将他的脸映得忽暗忽明,在光芒暗下去的那一刹那,他似乎苦笑了一下,“我只是……第一次喜欢谁,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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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色下,瘦高的少年走出了谢大将军府,是十一亲自送出门的。
这一趟谢家来的,可真是心情复杂。
姜年抱着怀中的金子,步子异常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