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贵被他一惊一乍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定了定神,谦虚的道:“大元帅谬赞了,此方略先帝先前已有实施,但受挫未成,臣不过是略加整合,拾先帝牙慧罢了。”
“叔叔不必妄自菲薄,先帝没有舍弃云南的勇气和魄力,此方略非彼方略也!
勿畏难,勿惜身,宁进死,勿退生,这话讲得太好了!
自古成大事者,宁可在前进中死去,也不在后退中苟活;要想建立一番功业,必须有非凡的勇气和决心,刘邦,李世民,朱元璋等英雄豪杰皆是如此!”
另外,朕觉得再加上一条,就是不爱财!
惜财则亡国,若大功告成,吾等又何愁不富贵呢!”
吴国贵黯然道:“今岳州一失,湖南危急,纵使想实施此方略,已是不可能了!
战机稍纵即逝,可惜,可惜!”
吴世璠却兴奋难当,当初他担心宗室功勋舍不得云南家产而集体反对他,如今与吴国贵志同道合,实施希望大增,反过来鼓励道:“护国公不必如此消沉,只要方略可行,就要想法子执行,朕相信天不灭我大周,大周一定还有机会。
所以,朕需要护国公的鼎立支持!”
吴国贵动情的道:“臣自小随先帝北战南征,先帝待我情深意重,视同己出,今又蒙大元帅如此厚待;国贵立誓,生是吴家臣,死为吴家鬼,除了鼎立支持大元帅,国贵别无选择!”
“很好!朕没有看错人!”
“臣受宠若惊!”
吴世璠望了望窗外的夜色,突然笑道:“护国公,朕今晚不想走了,与你同床共寝,共议如何安排湖南吴军撤退,如何实施战略突围,还有如何重建行在三大营,重塑五军都督府威望,好多事儿呢。”说着,起身走到床榻边,迫不及待的解衣脱鞋。
“皇上,这万万使不得,传出去叫臣如何做人!”吴国贵顿时慌了,连忙拒绝。
“请叫我大元帅!”吴世璠再次纠正。
“是,大元帅,臣万万不敢陪大元帅同床共寝!”
“朕不怕被你吃了,难道你还怕朕吃了你不成。”吴世璠哈哈大笑。
“不,臣绝不是这个意思……”
吴世璠笑道:“叔叔想多了,咱们只是议事,议累了,有个地方歇息一会儿,醒来后接着再议。”
“大元帅,臣脚臭,臭不可闻,还打鼾,鼾声如雷……”
“无妨,朕不怕臭,打雷都能睡着,还怕打鼾乎?”
吴世璠说着,已经溜上床,盘膝而坐,拉过一只被褥盖住膝盖,亲切的招手:“叔,别愣着了,赶快上床,来吧!”
吴国贵见实在无法拒绝,磨磨蹭蹭的捱到床边,扭扭捏捏的脱了鞋袜。
不得不说,吴国贵这双久经战场的脚确实够臭,臭的令人欲仙欲死。
欲使其以国士报朕,朕必先以国士待之!
为了彻底收服这员智勇双全,德高望重的大将,吴世璠算是下了血本。
若不是吴三桂留有遗训,非吴氏血脉宗亲不得封王,他甚至都想甩给吴国贵一定铁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