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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应期听出弦外之音,低头不语。
吴世璠挠头来回踱了几步,突然道:“其实三道令牌是少了点,应当连发十三道金牌,当初岳武穆连续十二道金牌而不回,朕就再多发一道,如此楚王殿下的虎威营应该就能调回去了。”说完,又笑了起来。
笑的和蔼可亲,人畜无害,若不是脸上那几颗痘痘,应该笑得更好看。
吴应期自然能听出味儿,底气不足的道:“清军大军逼近,臣不得已才留下虎威营,请……大元帅谅解。”终于不再称本王了。
吴世璠摆了摆手,敛起笑容,严肃的问:“你二部现在还剩多少人马!”
“大约两万。”
“岳州七万,长沙四万,如今就只剩下两万,这才多久啊,就是泼豆子也没这么快,哈哈哈………”小皇帝说着,突然又大笑起来。
“哈哈,十一万人马只剩两万,哈哈哈,才两个月啊,哈哈哈哈,笑死朕了。”
小皇帝刚才还庄重威严,转眼间又变了样,直笑得乐不可支,浑身打哆嗦,不得不使劲跺脚,才能稳住身子。
“若是奋力抵抗,折损了人马,朕倒也能体谅,只是压根都没交战,一路狂奔,居然还保不住人马!真乃兵家千古笑柄也,哈哈哈……”
郭壮图说小皇帝变得乖戾无常,真是一点不假,胡国柱诚惶诚恐,羞愧难当;吴应期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沉重的如拉风箱,一股莫大的羞辱感令面皮赤红;眼前的小皇帝,再也不是缠着自己玩耍的那个侄儿了。
“粮饷还有多少!”吴世璠突然止住笑,问。
“军饷约三十万两银子,粮食约两万石……”
吴国贵皱着眉头道:“意思就是说只够目前人马吃三四个月了。”
胡国柱深深吁了口气,无奈叹道:“遣人下去征粮,每日只能征三四十石,连日征五十石的情形都没有过,幸好,大元帅带了这么多粮食来……”胡国柱望了一眼密密麻麻的运粮车,颇为欣慰的说道。
“这是我大周百姓最后的血汗,朕已经全部带过来了,只有打了胜仗的军队才有资格吃粮!”
吴世璠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又指了指车辆上的饷银箱,“朕的国库已经空了,内帑也掏了近一半,只有打了胜仗的军人才有资格得到饷银!
国家不养形同废物的军队!知不知道!”
怒吼完了,一甩袖袍,转身又入了营帐,吴国贵摇了摇头,跟着入内。
中书舍人方英忙也跟了进去。
留下胡吴二人呆立在外面,又羞又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方英走出来,嘻嘻笑道:“二位大将军,大元帅请二位进去一同吃顿便饭!”
………….
胡吴二人敢发誓,这顿便饭是二人这辈子吃的最难受的一次。
随驾的三大营吃完午饭,收拾了锅灶,又排起队形;吴世璠带着众人出了营帐,跨上一匹白马,朝辰州城进发。
胡吴二人骑着马,如丧考妣的随行。
刚才就吃午饭的时间,小皇帝开了一个简短的军事会议,宣布了以下几条军令。
第一:成立战前指挥部,挺新鲜的一个词儿,一共五人组成;小皇帝任总指挥,吴国贵任第一副总指挥,吴胡二人任第二,第三副总指挥,方英任军前机要书吏。
第二:在辰龙关驻扎的吴胡二部全部拔营而起,与城中的守军汇合;一万余名驻扎到辰龙关东六十里外的柳树铺,五千余名驻扎在三十里外的黑龙滩,剩下的虎威营划入行在三大营之步兵营,并打散并入新兵队伍。
第三:小皇帝率三大营进驻辰州城,铁骑营和整合后的新兵营驻扎城外,新兵营选城郊一处地方练兵,争锋营和禁卫军随小皇帝入城。
小皇帝宣布这三条军令的时候,九星蟠龙剑就放在面前,放下碗筷,手里拨弄一杆弓弩铳,杀气腾腾,气场十足。
剑拔弩张的关头,小皇帝残忍的捏破了鼻子上那颗硕大的痘王,顿时血飙脓流,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