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黄蓉两人自从由洪七公分别后就沿途游山玩水,沿着运河南下,这一日来到宜兴。那是天下闻名的陶都,青山绿水之间掩映着一堆堆紫砂陶坯,另有一番景色。更向东行,不久到了太湖边上。那太湖襟带三州,东南之水皆归于此,周行五百里,古称五湖。
林飞与黄蓉携手立与湖边,只见长天远波,放眼皆碧,七十二峰苍翠,立于三万六千顷波涛之中,不禁仰天大
叫,极感喜乐。
黄蓉道:“咱们到湖里玩去。”找到湖畔一个渔村,将驴马寄放在渔家,借了一条小船,荡桨划入湖中。离岸渐远,四望空阔,真是莫知天地之在湖海,湖海之在天地。
一阵轻风吹来,水波泊泊泊的打在船头,黄蓉随手荡桨,唱起歌来:“放船千里凌波去,略为吴山留顾。云屯水府,涛随神女,九江东注。北客翩然,壮心偏感,年华将暮。念伊蒿旧隐,巢由故友,南柯梦,遽如许!”唱到后来,声音渐转凄切。
林飞知道这是一首《水long吟》词,是靖康年间朱敦儒所著,抒写的是水上泛舟的情怀。黄蓉唱了上半阕,歇得一歇。林飞见她眼中隐隐似有泪光,忙接口唱道:“回首妖氛未扫,问人间英雄何处?奇谋复国,可怜无用,尘昏白扇。铁锁横江,锦帆冲浪,孙郎良苦。但愁敲桂棹,悲吟梁父,泪流如雨。”随着林飞开口湖上就飘着一阵苍凉的歌声,曲调和黄蓉所唱的一模一样,正是这首《水long吟》的下半阕,只听歌声激昂排宕,甚有气概。
黄蓉听着歌声,却呆呆出神。林飞问道:“蓉儿你怎么了?”黄蓉道:“这是我爹爹平日常唱的曲子,想不到林哥哥竟也会唱。我想我爹爹了。”林飞听到黄蓉如此说,忙低声安慰起黄蓉来。
忽然只见那渔人收了钓竿,将船划来。两船相距数丈时,那渔人道:“湖上喜遇众佳客,请过来共饮一杯如何?”林飞黄蓉听他吐属风雅,更是暗暗称奇,林飞答道:“只怕打扰长者。”那渔人笑道:“嘉宾难逢,大湖之上萍水邂逅,更足畅人xiong怀,快请过来。”数桨一扳,两船已经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