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骅幼慈打电话给祁铭寓,将舍利展项目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便立刻答应当天晚上就带她去会馆和祝容芳见面。晚上7点,两人准时来到了梵悦会所。祝容芳早已备下一个VIP包间接待了两人。一见面,祝容芳便含笑与骅幼慈握手,说道:“骅小姐,早就听祁总一直提到您,说您可是品茗的行家。上次你和朋友过来也没机会叙叙,这次刚好有机会,我这儿略备了些私人珍藏的大红袍,今天咱们一边品一边聊。”骅幼慈笑着点头,却立刻感受到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而淡雅的气质。那清婉柔美的声音更是令人听闻着便有如春风拂面一般的感受。骅幼慈再一次在心底暗自感叹,这女人果真是上流社会的名媛出身,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知书达理之修为以及那和风煦日般的性情,确实并非仅靠身份、地位、金钱等这些外在物质所衬托,也非一两日的沉淀所能塑造,那是来自家族DNA中的优良传承。
三人坐定后,祝容芳便开始泡茶。只见她姿态优美、手法轻盈,不一会儿一泡香醇的大红袍便泡好了。三人默默的闻香、品茗,一泡好茶竟是这般的沁人心脾,连赞美之词都会显得多余。包间内古琴曲幽幽而鸣,沉香袅袅而升,茗茶丝丝入心,骅幼慈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样的境中,沉淀、融化、合一……
茶过三巡,方闻祁铭寓开口道:“这泡茶也不是第一次喝了,可以前从没喝出过这样的味道,真香啊!你这茶道功夫的确了得啊!”骅幼慈点点头,也不禁感叹道:“今日咱们能品上这样一杯茶,真的不能不说是极大的缘分啊!”祝容芳望着她笑道:“此言何解?”骅幼慈道:“茶之道,最重要的三个要素,第一是茶、水、器,这茶与器的品格自是不必多说,这水也定是泉水。第二个要素是环境,咱们虽然不是在那松间竹下、泉边溪侧的自然环境中,可我们这儿却也香气缭绕、清幽雅致。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人,只有当泡茶人与品茶人气味相投,心意相通,方可炮制得出一壶上好的茶来。这三个元素平日里只要具备两个就很难得了,今日可巧都具备了,你们说这还不是咱们三人的缘分?”祝容芳听罢,连连点头,笑道:“果然是行家,古时候有伯牙觅知音之传说,我今日也算是觅得一位知音了!”言罢,三人便都哈哈笑了起来,祁铭寓笑道:“看来你们二位是相见恨晚啊。我对这茶道向来都是浅尝即止,和二位都相交多年,今天看来,竟不如你俩这一盏茶的情谊,果真是知音难求啊!难得难得!”
骅幼慈道:“今日来,就是想和祝总谈一谈关于这禅茶道与佛文化。对于我们这样爱茶的人来说,想来没有不亲近佛法的,况且我见您这梵悦会所从招牌到装修,再到摆设,透露出来的这种佛味禅韵在私人会所中确实是不多见的,我猜想若不是因为主人家对佛法有很深的信仰,绝不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祝容芳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和我先生都修佛多年,而且我们常年吃素,我开这个会所其实也是因为自己总寻不着这样一个去处,想必身边的朋友们也都如此,所以就开了这家店。盈利倒是在其次,我最大的心愿其实是希望能够给那些真正喜欢佛、禅、茶的朋友创造一个这样的环境。大家来到我这里,身心能够得到一些安宁和快乐,我就很开心了。”骅幼慈说道:“嗯,那真是太好了,既然你已经有这样的心愿,我这儿恰好就是有一个与佛文化有关的项目,看看是否可以有合作的空间?”
于是,骅幼慈便将佛舍利文化展加竞拍的项目计划大致向祝容芳介绍了一遍,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到祝容芳听到“佛舍利”、“西藏活佛”等字眼时,眼睛都发着光,显然对方对这样殊胜的机缘实乃求之不得。待骅幼慈说完,祝容芳便问道:“你见过这位大活佛吗?”骅幼慈摇摇头,道:“没有,我的领导见过,他们也是在台湾刚接上的缘分。这位活佛还赠送了一粒佛陀的舍利给我那领导。”祝容芳惊叹道:“真有这样的事儿?我这么多年到各个著名寺院去朝圣,舍利都只是远远的顶礼,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瞻礼过,你们这位领导实在太幸运了!”骅幼慈说道:“可不是吗,我也是昨天在办公室才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亲眼瞻礼佛陀舍利,一直到现在那兴奋劲儿还没完全过去呢!下次我让他将那颗舍利带来你这里,让你也先睹为快!”祝容芳高兴得连连点头,道:“你这个项目我很感兴趣,毕竟我本就是修佛之人,能有这么殊胜的因缘实在也是我的荣幸。你看需要我怎么跟你们配合,你直接提出来就是了。”骅幼慈笑道:“那就太好了,我先谢谢了。具体的合作细节我看还是再跟你约个时间,约我领导亲自来一趟,到时候咱们再详谈,你看如何?”祝容芳点点头,给她递上一张名片道:“没问题,我随时都有空,你们来之前提前打个电话给我就行。”谈完项目的事儿,祝容芳又换了一泡铁观音来泡,三人自是闲话雅趣一番,不在话下。
从梵悦会所出来,骅幼慈对祁铭寓说道:“今天谢谢你哦,没想到这么顺利。”祁铭寓笑道:“这本来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谢我作啥。走吧,我送你回去。”骅幼慈却道:“我看我还是自己打的回去吧,你回家也不太顺路。”祁铭寓听她这么说,不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见外了?我不是哪里又得罪你了吧?”骅幼慈噗嗤一笑,道:“原来我在你心里竟是这样小气的女人啊?看来以前的形象是不太好……不是的,我今晚不回家。”祁铭寓也笑道:“知道自己形象不好了?不回家那你去哪儿?我也可以送你啊!”骅幼慈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回陆涛那儿。”祁铭寓显然有一些小惊讶,可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只听他说了句“上车”,便转身朝停车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