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幼慈依然平静的回应道:“我也不是他的女朋友,我们确实从头到尾都没有谈过恋爱。那房子也从来没有说过是送给我的,我只是代祁总保管,而且我随时可以把房子还给他,前几天我们碰面的时候,我还给他提起过户这个事儿来着,这一点我也没有必要对您撒谎!”魏淑芬恨恨的道:“骅幼慈啊骅幼慈,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有心机,你把我们所有人都骗了,你不就是这样告诉陆涛和我姐姐姐夫,说你和祁铭寓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普通朋友,是祁铭寓怕我和他纠缠这套房子的产权,所以拜托你帮忙,把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好叫我死心,你是出于朋友义务帮这个忙而已!是吗?哼……太可笑了,这样的谎话居然会有人相信,陆涛这个傻小子,被你骗了,我姐姐姐夫也是两个老好人,也被你骗了,可是,就算你骗得了全世界,也骗不了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骅幼慈感觉到自己的心在这一连串的攻击下,还是泛起了阵阵涟漪,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轻轻的呼吸了几次,观想那些负面能量离开自己的身体和心。过了一会,才重新开口道:“芬姨,我没有骗人,实际的情况确实就是这样。当然,站在您的角度您不相信我也可以理解。那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既然您认为不是这样,如果依您的见解您觉得应该是怎样呢?”魏淑芬从鼻腔里“哼”了一声,道:“你真要我说吗?本来还想给你留三分面子,既然你这样问,倒不如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事实摆在眼前,明眼人一看就明白的事情。你在和陆涛好之前,是跟祁铭寓谈恋爱,借着我跟他这套房产闹纠葛的茬儿,你就怂恿他把房子过户到自己的名下。所以你跟他在一起,不过也就是看中他的钱。但是,老祁虽然条件好,可毕竟还是老了,你就见风使舵,后来又看上了陆涛。陆涛跟祁铭寓比,对于你来说肯定是个更好的选择,祁铭寓条件再好毕竟也是个二婚,又有陆涛这条退路,你现在当然可以很大方的说那套房子不要了!可你现在不要,不代表你当初不想要。最后还编了这么一套说词来蛊惑大家!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陆涛有些心疼的望着骅幼慈,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这么数落,可对方毕竟又是自己的长辈,也无话可说,只好拿眼睛望着母亲求助。魏芝芳却也对着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看这个情形,解铃还须系铃人,只看骅幼慈如何应对吧!
待魏淑芬说完,骅幼慈许久都没有开口,却只是平静的望着她那一脸的盛怒与鄙夷。忽然,她的内心不知怎么竟然对眼前这个把自己当成了“情敌”的女人升起一阵悲悯之情,她似乎能够真切的感受到魏淑芬那颗埋藏得很深的心,那颗对祁铭寓又恨又爱,爱恨交织的心,原来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放下!想起自己曾经对这个男人的爱与怨、悲与喜交织在一起的那种情伤,她不禁深深的同情起面前的这个女人来!
见她许久不说话,魏淑芬讥讽道:“哼,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无话可说了是不是?”骅幼慈终于以一种轻柔而缓慢的语气道:“芬姨!如果您真的想知道真相的话,那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毫不隐瞒!……我只能说,我和您一样,也曾经深爱过祁铭寓!”此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惊讶的望着她,只见她目光笃定而温柔的继续道:“但是,我和您不一样的是,你们曾经还做过恋人和夫妻,可我对祁铭寓从头至尾都只是单恋,他从来没有爱上过我。虽然他这些年以一个朋友和大哥的身份对我提供了很多照顾和帮助,可唯独没有给过我他的爱情。所以,我们从来没有真正的谈过恋爱,但我不否认,在与陆涛在一起之前,他确实是我曾经爱过的男人。不过,后来因为各种缘分,我与陆涛相遇、相知、相恋,这个过程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经历的,我认为我们俩之间的感情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您也可以认为我是图陆涛年轻有为也好,家室也好,那也是您的自由,但是都不妨碍我们俩是真心相爱这个事实,而我的心也不需要向谁证明,懂的人自然能够明白!”她平静的叙述着,似乎只是在向陆涛表白自己的心意,而不是要解释给谁听,她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来望着陆涛,陆涛也深情的回望着她,两人对望的眼神缠绵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魏淑芬的心态在发生着一些微妙的变化,听到她承认自己爱过祁铭寓但却只是单恋,她的心似乎突然好受了些,再看她与陆涛那个浓情蜜意的劲儿,忽然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不像一个长辈,倒像个争风吃醋的女人!这时,却听魏芝芳说道:“淑芬,小慈说的都是真的,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家要娶她这个媳妇,也不会糊里糊涂的就娶了。小慈认识陆涛还是通过祁铭寓介绍的呢。但是他们毕竟先认识,况且说实话,老祁这个人还是有些魅力的,小慈曾经暗恋过他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也都是过来人,小女生崇拜成熟男人的那种心思也都能明白,对吧?不过怎么说那也是过去的事儿了,咱们毕竟还是长辈,就不要跟孩子们计较这么多了,你又是陆涛唯一的亲姨妈,将来也是小慈的亲姨妈,为了一个祁铭寓闹得不开心,那太不值得了,你说是吗?”
魏淑芬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陆涛见状,立马走过去坐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肩膀道:“姨妈,您就别生气了,你想想啊,我们家跟祁铭寓早就没什么关系了,小慈刚才也跟您坦白了,我对这些事情都一清二楚的,我们一家人就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闹得不开心了,好吧?”
魏淑芬这才回过脸来训斥他道:“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会儿说的好听,那天是谁亲口跟我说她叫什么‘徐曼卿’来的?你这信口胡邹的本事谁教你的?连我你都敢骗!”说到这儿,不待陆涛回答,她便又抬起头来对骅幼慈说道:“你刚才说徐曼卿那个女孩,是你朋友是吗?”骅幼慈点点头,心里明白这笔账早晚还是要算在她头上。提到这话,显然又勾起了魏淑芬内心隐隐的愤怒,只听她说道:“你那个朋友可真有本事啊,居然冒充你还把我给忽悠了一顿。你老实说,你那朋友和祁铭寓又是什么关系?”骅幼慈道:“我那朋友帮祁总公司做过一段时间,后面就跳槽没做了,他们之间也就是上下级关系,顶多算得上是普通朋友吧。那时候我喜欢祁总的事情我那朋友都知道,至于那天对您说的那些话,她也就是临时起意,站在她的角度,她那么做可能觉得是在帮我也是在帮祁总,所以才对你说了那些话,但都不是真的。芬姨您大人大量,就不要跟她计较了,我代她向您道个歉!”魏淑芬虽然心里仍然气不过,可见此情形,也不好再发作,便隐忍了下来。
四人重又回到了凤雅居包间,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魏淑芬却始终不能自在,坐了一会儿便推说身体不舒服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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