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与歌声终于悠然而止,她却陷在自己的觉受里难以抽离,泪水仍然不停的流着。陆涛站在窗边,就这么默然的看着她,而他的心却早已跟着隐隐作痛了起来。
过了许久,骅幼慈方才渐渐的平静下来,抬起头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男人,猛然间,四目相交的那一刹那,她仿佛看见了他眼底的落寞与哀伤。过了一会儿,却听他轻声道:“你……在思念一个人……”
骅幼慈怔怔的望着他,眼泪仍然一滴又一滴的沿着脸庞滚落下来。她无言以对。过了良久,又听他幽然开口道:“你心里,藏了一个人,但不是我……”说罢,只见他缓缓从她跟前掠过,将手中的茶杯往那书桌上一放,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骅幼慈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书房门外,心却彻底碎了满地……
第二日一早,两人各自吃了早饭,收拾齐备了便一前一后的出了门。陆涛先上了车,却也不招呼她,只是启动了车子等着。骅幼慈便默默的打开后座的车门上了车。
十点左右,两人便到达了叶之芮安葬的墓地。陆涛将车子停好,骅幼慈率先下了车,并从车后备箱内拿了一些水果及点心出来,还有一束鲜花。拿完东西,便径直往墓地走去。
陆涛戴了一副墨镜,跟在她后面走着却也不发一言。终于到了小芮的墓前,骅幼慈将带来的水果和点心装好盘摆好,又将一束鲜花放在她的墓碑旁边。
两人一前一后的站着,默默的看着墓碑上小芮那张头戴博士帽的照片。正在这时,忽见一男一女也朝这边走来,两人回头看时,正是卢剑和一名女子。待他们走近前来,两人方才看清,那女孩原来不是别人,正是小芮的学生方菱。骅幼慈见他俩那模样,心下已猜到了八九分,便招呼道:“卢剑,方菱,你们好!”
卢剑微笑着对两人点点头,道:“你好,幼慈。”方菱却笑道:“骅姐,你记性可真好,还记得我的名字呢?”骅幼慈笑道:“怎么可能忘记?”说着,便来回打量了两人一番,又道:“你们这是……”卢剑笑着拉过方菱的手,道:“我们……已经在一起了!”骅幼慈笑道:“恭喜恭喜!果然是缘分!”说罢,便转身望着小芮的墓碑,轻声说道:“小芮!我们来看你了!你瞧,卢剑和方菱,他们俩在一起了!小芮,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方菱将手中捧着的一束百合花放在墓碑前,听她道:“芮姐。已经两年了,你现在还好吗?我知道,你心里最惦记的其实就是卢剑,我答应你,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的!如果你在天有灵,希望你能祝福我们!”
这时,却听陆涛道:“姐,你在天上好好的。如果想我了,就托梦给我,或者托梦给妈,我和爸妈永远都是你的亲人!你一点都不孤单……”骅幼慈心下一冷,她知道,他是故意不提她的。
四人在墓前鞠了躬,卢剑拍了拍陆涛的肩膀,道:“如果小芮还在的话,我可能就是你姐夫了!真没想到啊,这绕来绕去,小芮竟然就是你的亲生姐姐!”陆涛却道:“还是你幸福啊,我姐到死心里头都只有你一个人……”说罢,便独自转身走了。
听到这话,又见他独自头也不回的走了,卢剑和方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回头看着骅幼慈。却见她呆呆的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眼眶却似有些红润。
方菱上前挽了她的手臂,道:“骅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骅幼慈不语,却回头又看了看小芮,两滴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卢剑见状,便笑道:“嗨,陆涛这小子,生气也不过三分钟,崩理他,一会儿就好了!”说罢,三人也一起走了出来。
方菱挽着骅幼慈一齐走到了停车场,却见陆涛独自站在一棵大树边上抽着烟。陆涛从来不抽烟的,看见他独自站在树下抽烟的背影,骅幼慈不觉心下又感到一阵阵的疼痛。
卢剑看了她一眼,便走到陆涛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却见陆涛转过身,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来,递了一只给卢剑,又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了,两人便一边抽烟一边聊了起来。
这边,方菱挽着骅幼慈,远远的瞧着那两个男人勾肩搭背的抽烟聊天。方菱道:“奇怪,卢剑不是不抽烟吗?”骅幼慈轻声道:“陆涛平时也不抽烟!”
方菱看了看她,笑道:“男人真是奇怪的动物。记得我们上基础心理学的时候,我的老师曾说了一句话,他说为什么女人平均寿命比男人长呢?那是因为女人会懂得适当的宣泄自己的情绪,不高兴了会哭,会诉苦,这样一来就缓解了心理压力。可男人不会,你瞧,男人不高兴了,就是抽烟解愁,老这么憋着不生病才怪!”
过了一会儿,却见两人丢掉烟蒂,用脚捻灭了,便有说有笑的朝这边走来。待走近前来,却听卢剑道:“我们商量好了,今儿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玩儿去!包管你俩喜欢!”
骅幼慈没有答话,只是望着陆涛,而他却有意避开她的目光,看着别处。只听方菱道:“哦?那是什么好地方啊?”卢剑对她眨眨眼,笑道:“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走吧,幼慈,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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