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跪在地上声声明亮,字字清晰,“臣女只是在回答皇上的问题,臣女比任何人都期望花家男儿凯旋而归,而不是等到最后却是那摆在院子里的棺椁,如果诈死真的可以让花家男儿逃过一死,那么臣女并非不愿!”
永昌帝心口起伏,目疵欲裂,“范清遥,你好大的胆子!”
跟在一旁的白荼吓得两条腿都跟着发软,恨不得现在就遁地消失。
范清遥却仍旧仰着面庞不吭不卑,“臣女只是不愿欺瞒皇上。”
紧攥在袖子下的双手在颤抖,就是脊背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可是这一步她就算是被砍头也绝对不能退。
若退便是心虚,如此便更会让这个男人猜忌舅舅们战死的真实性。
身为西凉的九五之尊,没有为天下苍生社稷的心,有的只是权衡自己的利弊,为了达到自己的猜忌而不惜牺牲掉忠贞之士的性命,如此只醉心于驭心驭人之术的人,真的配得上那一声万岁,万岁万万岁吗?
原本,范清遥只是想要让花家重新于西凉站稳。
但是现在,她真的觉得,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称之为西凉的王!
永昌帝看着如此倔强而又坦然的范清遥,心不知被什么蛰了一下。
花家满门忠贞之骨,上不虚伪对天,下不奉承于地,当初他便是看重花家人的耿直,如此才秉承了先皇的旨意,重用花家至今,但是曾经的这些耿直却渐渐地成了他眼中的功高震主。
当然,永昌帝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他是皇帝,他想如何就如何,没有人敢说他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