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遥抬眼扫向已面无半分血色的几位太老爷,“家规还是国法,选一个。
”
花家三太老爷抱着早就是咽了气的长孙,已再是听不进去其他。
花家的四太老爷已被吓得四肢发软,只觉得眼前真真发黑。
唯独还能够思考的花家大太老爷咬了咬牙,开口道,“家规。
”
一担动用国法,只怕花家分支所有男女老少,全都要被公开问斩。
若家规的话……
或许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范清遥也不墨迹,看着面前的桩桩案宗,冷声道,“所有欺男霸女者仗三十!所有强取豪夺者仗二十!所有仗着主城花家威名作恶多端者仗十五!”
话音落下的同时,彭城知府赶紧带着衙役将花家众人往地上按,厚重的板子不由分说便是一下下地落在了花家分支的身上。
一时间,哀嚎声,啼哭声,响彻彭城。
昏死在街道上的花云良,幽幽睁开眼睛,入眼看见那些被板子重打的族人,心中一哆嗦,又是被活活地吓昏了过去。
从上午到傍晚,那落在花家分支身上的板子就没停下来过。
范清遥坐在凳子上,面沉如水,双目如冰。
坐在一旁的男子,一直静默地陪着,渴了便是喝茶,累了便是寻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从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唯独那双天生戏谑的黑眸,一直在范清遥的脸上流连忘返。
年纪小小,气魄却不容任何人忽视,漆黑的眸深沉似海又似经历过狂涛海浪般平静的让人心口发紧,那明艳的五官本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在自身寒气的加持下,充满着让人不敢逼视的压迫感。
原来,花家女子竟是这般的啊。
男子慢悠悠地在心里面想着,难怪花家能屹立在西凉百年不倒,难怪西凉花家,让所有对西凉虎视眈眈的人望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