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番的惊涛骇浪,花家男儿早已对朝廷彻底失望透顶。
如今说是对朝廷恨之入骨也不为过。
花家一心为国为民,可最终得到了什么?
他们所有的忠心,所有的功勋,都抵不过皇上的满腹猜忌。
花家男儿的怒火和恨意,范清遥并不意外。
她缓缓抬头,郑重而慎重地道,“如今朝内阿谀奉承之辈比比皆是,就算是外祖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奈何奸臣当道,忠臣让路之局,却怨不得旁人,只怪我们摊上了一个猜忌成性,自私自利至极的君王,舅舅们现在是活着,但这般活着却与死了没有区别,我要的是我花家重新于西凉站稳脚跟!我要的是花家人皆能活的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花家男儿无不是被这番话所触动着。
如此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们倒是宁愿死了。
只是如今这黑白颠倒的天下,却连死得其所都不愿意吝啬相授。
花家老二花君皱着眉头,“小清遥如何保证太子不会是第二个皇上?”
这样的话,外祖曾经也问过。
并非是花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花家真的伤不起了。
范清遥望着面前的舅舅们发自肺腑,“皇帝昏聩,他国虎视眈眈,花家不是不敢反,而是不能反,一旦西凉内讧,便是给了他国可乘之机,届时西凉定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如此,我花家对不起的是曾用命守护西凉百姓的列祖列宗。
”
花家男儿听此,无不是瞳孔一颤。
“太子此人,才思敏捷,历精更始虽算不得善心如水,却愿对我花家信守不渝,赤诚相待,今我花家暗中协助太子登基,太子在明为我花家保驾护航,他日太子一旦登基称帝,我花家便是西凉功臣,届时,我花家才能够重新拨得乌云,重见天日!”
范清遥此言,并未曾夹杂入自己的个人感情。
此事关乎到花家满门兴衰,她觉不能以儿女私情的角度,干预了舅舅们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