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
将屋子里带不走的东西全都砸了,舒答应转过头,瞧见琥珀呆头呆脑地站着,便喝了一声:“愣着干什么,去收拾东西,今儿个我就走!”
“是。”
琥珀忙答应一声,赶紧去收拾东西。
她心里其实怪不愿意去僖嫔娘娘的永和宫,僖嫔娘娘可不比安嫔娘娘做事公道,宫里头都知道她捧高踩低,这回答应是花了钱才让僖嫔娘娘松口答应让她过去。
可将来呢?
琥珀的想法再多,也拗不过舒答应打定主意。
下午未时三刻,她连去和安嫔说一声都没有,就直接带着琥珀去了永和宫。
她的动静,整个景阳宫都关注着。
“娘娘,舒答应走了。”
玉笔进来回话道。
安嫔靠着枕头,闭着眼睛养神,听到这话不过是嗯了一声。
玉笔犹豫了下,看了玉棋一眼。
玉棋会意,小声问道:“娘娘,刚刚舒答应在后头的动静不小,估计次间现在被她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那让人去收拾就是了。”
安嫔摆摆手说道。
那点东西她还没放在眼里,现在舒答应一走,她心里就松了口气,少了个成天挑事的,景阳宫也能安静不少。
“嗻。”玉棋答应一声,领着两个宫女去后面次间。
次间门一推开,里面简直是满地狼藉。
两个宫女都忍不住嘀咕:“这是什么主子啊,这小气劲哪里像是个大家闺秀?”
这还不如她们这些宫女气度大呢。
玉棋淡淡瞥了她们一眼,“舒答应再怎样也是个主子,这种话我听见也就罢了,要是传出去,你们回头都去重新学规矩去。”
“是,玉棋姐姐。”两个宫女连忙答应。
舒答应的突然到来,把僖嫔惊了一下。
不过,僖嫔这人,贪图钱财,舒答应先前给的钱多,因此这个时候虽然舒答应不请自来,也让人请了她进来。
舒答应一进来,还没屈膝行礼呢,眼泪就落下来了。
“这是怎么了?”
僖嫔吓了一跳,“大过年的可不兴掉眼泪。”
“僖嫔娘娘,妾身是真没法子了。”舒答应拿帕子擦着眼泪,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若是不知道的,恐怕都以为她在景阳宫受了多少磋磨了。
僖嫔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
她早瞧安嫔和得宠的郭贵人不顺眼,当初郭贵人得宠,僖嫔就曾经挑拨宜嫔去斗郭贵人,只可惜那时候无论是宜嫔还是阮烟都不上当,还上演了一出姊妹情深的好戏。
现在听说同是景阳宫的舒答应来诉苦,僖嫔就和闻到老鼠味的猫儿一样。
“快坐下,今儿个这样的日子,你怎么收拾了包袱过来?”僖嫔冲宫女喜鹊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搀扶着舒答应进前来坐下。
舒答应也依着,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在僖嫔旁边的绣凳坐下,“这事妾身说出来都觉得丢脸,不瞒娘娘,妾身是被安嫔娘娘赶出来的,今儿个从慈宁宫回去后,安嫔娘娘就训斥了妾身一顿,说妾身不懂事,又说景阳宫容不下妾身,非逼着妾身今儿个就走!”
“这得亏是前些日子娘娘就松口答应接纳妾身,不然妾身这会子真是走投无路。”
舒答应一番诉苦,若是不知内情的人听了,都不定以为她多么可怜,安嫔多么霸道蛮横呢。
听听,正月初一把人赶走,还不给人安排个出路,这地主残暴也不过如此了。
僖嫔脸上露出同情的神色,她一拍桌子:“哎呀,这安嫔娘娘这人怎么这样?以前本宫看安嫔娘娘可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舒答应趁机给阮烟上眼药:“娘娘您说的是,以前妾身在景阳宫的时候,安嫔娘娘也不是这样的,可自从郭贵人来了……”
她说到这里,掩面而泣,背过脸去哭的仿佛伤断了心肠。
僖嫔也跟着拿帕子擦眼泪。
两人都哭开了。
那喜鹊向来知晓她们主子娘娘的脾气,忙道:“娘娘,您快别哭了,哭肿了要是被人瞧见了,可不好。”
僖嫔这才住了眼泪。
舒答应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娘娘,都怪妾身不好,妾身不该拿这事来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