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书房,皇帝也是同样高兴地道:“福佑县主,你这回可是又立了个大功。说吧,你想让朕如何奖赏你?”
林阮听完之后正色回道:“皇上,这份功劳臣女可没资格要,这是定国公用兵如神,和大周将士舍生忘死才得来的。这场胜仗的功劳全然是属于他们的,和臣女并无太大关系。臣女不过只是因缘际会弄出此物,实不敢居功”
皇帝听她这么说,心里更是高兴。
这个福佑县主,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聪明又识大体,运气又是顶顶的好,当真担得起“福佑”这个封号。
皇帝心情格外的好,看着林阮时,眼神也有了几分慈爱:“你这丫头真是胸襟豁达,一般男儿只怕都比不上。”
这么大的功劳,换作旁人,谁会甘心让出去?偏偏她真是半分犹豫都没有。
林阮笑道:“皇上谬赞,福佑说的只是实话。那望远镜确实是臣女无意中琢磨出来的,这次边疆的胜利,虽然确实有望远镜的一些功劳,但若不是定国公用兵如神,大周将士神勇无双,那望远镜又如何派得上用场。”
皇帝笑着道:“你当真不要这功劳?朕可是打算连着你那山里金矿的事情,一并用这个由头给你赏赐的。”
林阮坚定地摇头:“臣女当真不要,皇上给臣女的恩赐已经足够了,如今这县主的身份,是臣女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所以臣女已经十分知足了。能为皇上,为大周做点事情,是臣女的福分。”
皇帝突然对林阮的想法有了些兴趣,问道:“一般人能有你这些功劳,只怕早嚷嚷得全下皆知,你为何一再推辞?那金矿按说来,其实是该属于你的,你二话没说便献了出来,你真的不心疼?”
林阮抬头大胆地看了皇帝一眼:“皇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萧景宸怕她说错话,便阻拦了一声:“福佑县主不得无礼。”
皇帝抬手朝他挥了挥:“你不要说话,我想听福佑说说她的想法。”然后转头对林阮道:“朕自然是想听真话,你但说无妨,就算是说错了,朕也恕你无罪。”
林阮得了这话,便道:“要说不心疼,那是假的。毕竟那么大一个金矿,得采出多少金子来,有了那些金子,臣女这辈子,不,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应该都能躺着吃了。但是臣女有自知之明,那个金矿不是臣女能拥有的。就算没有楚王这个因素在,那金矿都不该属于我。”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女虽然买下了那座山,但并不代表那山里的一切都是属于臣女的了,就像那些野物,它们在臣女山里跑的时候,能说它们就是臣女的私产了吗?显然并不是,它们很有可能是从其它山里跑来的。而那金矿,早在臣女买下那座山之前很久很久就已经存在了,并不是之后才冒出来的,所以那金矿原本就是属于朝廷的。”
皇帝被她的形容给逗笑了:“但大周朝并没有明文规定山里的矿产当属于朝廷,你就算真不愿意交出来,也没人敢强占了去。便是朕也没有理由要求你把金矿让出来。”
林阮抿了抿唇:“皇上仁慈,大周律法也宽厚,这是百姓之福。但臣女认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女是大周的子民,又是皇上亲封的福佑县主,臣女一直因为这两件事情而自豪、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