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明月郡主还真是挺会说话,这些话听着是在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但句句话的意思,都在拿她的身份做文章。
嘲笑她是乡野出身,所有的办法都是土办法。
“明月郡主说的是,福佑的确是乡野出身,所有的东西也都是土方法,上不得台面。所以福佑决定,以后我名下所有店铺都对明月郡主及齐王府不开放,以免污了明月郡主的贵体。”
林阮淡淡一笑:“不过有一点我也挺好奇,明月郡主,你吃的饭菜,穿的衣服鞋袜,可都是从乡野田间里长出来的,它们可曾伤了你的贵体?这满天下的东西,又有几样不是长于乡野?漫说是东西,便是在场的所有人,往上翻,可有人敢说自己的祖上没有从乡野里走出来的?”
“世间万物都依靠土地所生存,便是当真圣上,历朝历代的各个君王,又有哪个会轻贱广大的劳动人民?离了那些劳动人民的辛勤奉献,明月郡主,你还能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说出这番轻贱之言?枉你生为大周皇族后裔,却连这点浅显的道理都不懂,连对乡下农民基本的尊重都没有,传出去,也不怕伤了天下劳苦大众的心!”
“说得好!”
这时,长乐公主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长乐公主手里牵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朝这边走了过来。
众贵女赶紧上前行礼:“见过长乐公主,见过小郡王。”
长乐公主摆摆手,看着明月郡主道:“回头本宫得空了,要亲自上齐王府去问问,你们齐王府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敢轻贱我大周的黎民百姓!”
明月郡主吓得心里一颤,连忙解释:“长乐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长乐公主脸色有些严肃:“那又是什么意思?刚才你说的话,本宫也都听见了,你话里的意思句句透着对乡野百姓的不屑,还是说,你觉得本宫的耳朵有问题?”
明月郡主急忙道:“长乐姐姐,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怕福佑县主误导大家,再伤了大家。福佑县主说的那些东西闻所未闻,谁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害处,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也是为了不让福佑县主惹出麻烦。”
长乐公主冷笑一声:“天下之大,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你没见过,不代表东西不好,只代表你自己见识浅薄。福佑县主献给父皇的番薯,之前有谁见过?她治天花的办法,有谁见过?她的几家店铺所经营的东西,又有谁见过?难道,你敢说她这些东西对人有害?”
明月郡主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也无法反驳。
长乐公主扫了明月郡主一眼:“一个皇室郡主,目光短浅,心胸狭隘,为一点小事处处挤兑别人,也真是好意思。福佑县主虽是从三品,比不得你明月郡主的品级,但你别忘了,她的县主之位,是她用功劳堆砌出来的,是得到父皇和满朝文武认可的。而你不过只是和本宫一样,好命的生在了皇族,占了祖辈的光罢了。”
“除了一点之外,你又有何好骄傲自大的本钱?若你也出身乡野,你敢说自己有本事能像福佑县主一样,为国为民做出如此多的贡献?也不是本宫看不起你,便是凭着你这点眼界和心胸,你一辈子都别想从乡野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