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偷出那本古书,不仅仅是因为良子的鼓动。我真正感兴趣的,还是那本书本身:为什么曾祖父会一心把书藏起来,任由其荒废也不愿意传给爷爷;又是为什么,爷爷在得到后又不愿意传给下一辈,也就是我们,而是重走曾祖父的老路:把书付之高阁!
这本书从何而来?何人所写?又藏着什么秘密?十几年前一直重复在我梦里的是什么样故事?
一时间,无数个谜团在心中胡乱缠绕,我突然燃起一种执念:要找到这本书,查出这本书里面隐藏的秘密。也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坚持,我总觉得,事情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值得我去看看。
”我知道了!所以····“老八突然大拍桌子踢开板凳站起身。一副万事皆在他掌控的样子,挥动着手中的竹签指着我,欲言又止。
良子正在喝酒,被老八这么一拍差点呛着:“老八你这说话一惊一乍的才艺特意花钱报班学的吧!”老八甩掉指着我的竹签,恍然大悟:”所以那天新闻上说,你看到尸体后淡然走开!“
我看了眼站着的老八,摇了摇头“接着道:”我不用看,就可以想象到,什么是血肉模糊!这种片段对你们来说:是想象,是电视剧里面偶尔才会出现的片段,是书里面奇怪逼真的描绘!但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小时候,不断重复的梦境里的一个片段!是真实出现过的!我不想再次看到,也不愿再想起。“
”哦!“老八把竹签重新放回桌上,刚刚的兴奋也随之消失。
所谓‘小醉微熏’是喝酒的最好状态,但也或许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认为。我们都不知道良子的过去,认识时,他已经是夜色酒吧里最为出挑的调酒师。向来千杯不醉,这次也不例外。而老八虽然是个地道的东北人,酒量却不如我。每次出来吃饭的结局,都如今天一般,我千辛万苦的把他扶回去。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有两个多月。一到家很是温暖。可我知道,偷书这种事还是越快越好。
吃过饭,在书房陪爷爷下棋,仔细瞅瞅外面大家都在忙,爷爷的马也飞过了河吃掉我的一只兵,时机刚刚好。
“咳咳!”我假装咳嗽偷瞄了眼对面的老头:“今儿这棋下的还行吧?”
“有什么话就说,知道你小子憋一肚子话。将军!”
眼看着这棋我是赢不了,我也懒得再动,直接问:“爷爷,我最近又做梦了!”说完盯着看对面人的反应。关于我做梦这个话题,可不是轻易可以提的,这在家里属于违禁词。
只见他先是一怔,后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头也不抬:“不可能!”语气之坚决,好像就跟说:‘一年有四季’那样坚定。
为什么是‘不可能',不是疑问句,也不带一点征询或犹豫。他就这么肯定,他当时到底做了什么让他直到现在依旧那么肯定?对话进行到这儿,我就更想知道那本书的下落了,干脆直接问了出来:“怎么就不可能了,要不,您再依着那本书帮我瞧瞧!”
对面的人突然抬起头:“想打那本书的主意,没门。那本书不在家里!”
被瞪了一眼的我还是没有放弃,接着问:“那在哪儿?”
“早丢了!丢在一个原本就属于它的地方!”
吃过饭出去走走,我的内心是极度郁闷地:和老人过招原本就是我的弱项,却也不曾想会这么弱,只需几个来回,就败下阵来!一路走着尽想事情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老街的后面,是一条小路,看方向通往街的后面。好久没有去过老库房了!应该有十几年了吧!我继续顺着小路慢悠悠的晃,走近了才发现,库房的门虽然关着,锁却是开着的。
门关着,破门上挂着的,早已锈迹斑斑的锁却开着,这有点不符合常理。
自从老头子在库房里翻出了古书,这里,对于他来说早已经意义非凡。有事没事就爱把自个关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倒掉的破仓库里,有时是半天不出来,有时是一整天不出来,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些什么,难不成是在缅怀曾祖父?
再者说了,他向来是个细致入微的人。对一切细节的掌控简直超出了我们正常人的想象。他甚至可以通过一个人言语间略微的异常,房间的摆设等等因素,推测出他想知道的一切。他的这种能力,说不定是和那本古书有关!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在他面前从来也不敢撒谎。
既然这间库房挺重要,老头子又是个细致的人,那库房的锁绝对不会是忘记锁上了!只有一种可能:锁是被人撬开的!
小镇上这样的破库房很多,压根不会有人在意。难道是招来什么小毛贼?可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可以偷啊!我试着放轻脚步,慢慢靠近。我从来没有抓过贼,内心有些许小小的激动!
绕过窗户,越走离门越近,心里越激动。老街区的后面平时少有人来,所以安静的不得了,稍微弯下腰,我几乎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些说不清楚,我一抓贼的怎么就跟自个当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