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叶少川说的有些过于夸张了，或许是对生不如死这个词有些抵触，小灰第一次变了变脸色。
他的脸色有些灰白，没有血色，主要是因为身体素质差，体质太弱的缘故，而现在却显得更白了。
小灰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叶少川忽然发现他实际上还是一个孩子，至于淡定，坚强应该都是装出来的，而不是本来就有的特质。
于是他摆了摆手，道：“这个先不说，反正道士叔叔肯定能治好你，所以你一定要配合他。”
既然叶少川不说，小灰也就不问了，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来接我？”
“明天吧，既然你能接受，我也就放心了，我明天就离开这里。至于什么时候来接你，这个说不准，以半年为期限吧，我会定时给张天师打电话询问你的情况，一旦你体内的山魅被驱除了，我会立刻赶来接你。”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不过你放心，我这次下山之后就会全力帮你找到那个村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灰再次恢复了平静，迎着叶少川的目光，点头道：“好。”
随即他又沉默了一下，开口道：“还有一个问题我想问你，那就是我当时昏倒之前记得大长老出现了，我的身体很差是不是他弄的？”
叶少川没想到他会记得这么清楚，但这件事他本就没有想瞒着对方，便点头道：“是的，你从小身体不好，就是你所谓的大长老，也就是钟道奎在你体内种下的山魅不断吸食你的精气，便且灌输死气。”
“我知道了。”
小灰神色有些漠然，然后道：“当时大长老抓了我，你就出现了，然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后来怎么样了，他为什么会放过我，你为什么又要帮我？”
“钟道奎已经死了，而我要帮你，是因为你之前帮了我。”叶少川道。
小灰点了点头，再次沉默了起来。
这次沉默的时间有点长，叶少川有点担心，怕自己说了这么逗他有些接受不了。
但等了一会，小灰开口了，朝他很认真的说道：“谢谢！”
叶少川有些意外，但却没有拒绝，只是道：“你还有什么心愿，可以告诉我，我想办法帮你实现，而你就留在这山上安心疗伤。”
“什么心愿都可以吗？”小灰眼睛亮了一下。
叶少川点头，虽然张天师说有办法驱除小灰体内的山魅，但最后到底会不会如大家所愿，谁也不清楚，总归是有一定的危险的。就连张天师本人也不敢说百分之百能够成功，只能试试。
这话叶少川不会对小灰说，但却希望能帮他一把，哪怕在驱除山魅之上帮不了，也要帮他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小灰认真的想了想，道：“我想让你帮我找找奶奶，可以吗？”
“找你奶奶？”
叶少川没想到小灰竟然是这个心愿，但他却无法拒绝，在小灰的心里，恐怕也只有奶奶这一个亲人了。
尽管在叶少川看来，他奶奶迷失在山林之中能够活下去的希望并不大，可他却不忍湮灭小灰心中的希望。
面对小灰那充满希冀的眸子，他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的。”
找，他肯定会安排人去找。但能不能找得到，他却不能保证。
……
小灰用不着他说服，自然是叶少川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