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亲人失踪的家属,听了李老汉的讲述,虽没有亲眼见到大乌船里的沙画,但凭着李老汉平时在村里的好名声,还有昨晚清风师徒二人救人的义举,那些家属对他们的话深信不疑。
“怪不得这么久孩子们都没有音讯,原来他们早就被人害了呀!”一位年长的老婆婆,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
“要不是天师来到我们村,大伙还被蒙在鼓里呢!”一个满脸皱纹的汉子说道。
“天师说得没错,我们大伙就应该齐心协力,各家出一个代表,去县衙申冤!”昨晚主张扣留清风师徒的大汉说道。
“就是!……就是!”乡亲们齐声说道。
“好,那我们就听从天师的安排,即刻书写状纸,赶往县衙申冤。”李老汉说完,领着众人,备了一辆驴车,直奔县衙而去。
话说这海田县衙,就坐落在海田镇上,距离李老汉的渔村并不远。不到当天晌午,驴车驮着众位乡亲已经进了海田县城。
县城里店铺林立,商户云集,多半是来此地采购海货的客商。但清风师徒明显感觉到,今日海田县却不同于往日,一大群人聚集在大街上,围了一个大大的圈。
“老人家,大伙都在看什么热闹?”辛云好奇地问道。
“唉,能有什么热闹,想必又是那些要上京城贺寿的‘傩舞’队在排演。”车上的一个老人感慨道。
“京城贺寿?”清风追问道。
“天师有所不知,我们海田县的‘傩舞’久负盛名,当官的为了讨好朝廷里过寿的皇太后,重新找人编排了一套贺寿‘傩舞’,时日快到了,隔几日便在大街上演练。所以大街上经常会被围个水泄不通。”李老汉接着说道。
“原来如此!那我们换条路,再赶往县衙!”清风对赶车的渔民说道。
绕开商铺林立的主街,驴车穿过几个巷子之后,终于望见了海田县衙。相比别处县衙,海田县衙倒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有一处却十分惹眼。
“老人家,我和师父见过的县衙不少,附近供奉土地爷的居多,可没有见过这天后宫,究竟是怎么回事?”辛云指着县衙斜对面的天后宫问道。
“想必是海田县靠海而居,又以海淘食,父母官为了诸事顺意,因地制宜,改拜海神娘娘了!”没有等李老汉回道,清风不紧不慢地说道。
听了清风的话,李老汉伸出大拇指,连连称道。
“天师果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连我们县里的这点事,也逃不过您的法眼啊!”
“老人家过奖了!”清风谦虚地回道。
不一会,驴车驮着众人来到了县衙大门口。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渔民立刻跳下车,一起招呼清风师徒下车。
“乡亲们,不用管贫道师徒,你们快去击鼓!”清风嘱咐道。刚才那几个渔民听了,走到衙门前的鸣冤鼓前,抡起鼓槌就敲,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咚咚声。
紧闭的大红色衙门,轻轻地推开了一个缝,钻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衙役,不耐烦地打量着衙门前的众位渔民,半天才慢吞吞开口问道。
“你们为什么要击鸣冤鼓?”
“官爷,小民们有冤要伸!”李老汉客客气气地回道。
“你抬起头来!”尖嘴猴腮的衙役训斥道。
辛云看不惯衙役颐指气使的劲头,慢慢攥紧了手中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