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阵的厮杀,穷凶极恶的船夫们处于劣势,却没有一个人投降,仍旧负隅顽抗。韩勇忠明白困兽犹斗的道理,看现在的情势,要想让他们停止反抗,那简直是异想天开。更何况大伙都杀红了眼,若是自己人先停下来,恐怕还会重蹈覆辙。
又经过将近一个时辰的激战,韩勇忠和清风等众人浑身是血,幸存的船老大和一两个船夫躺在血泊中,发出凄厉的哀嚎。清风等人精疲力尽,唯有在辛云的保护下,丝毫没有受伤的李老汉,虽被喷溅得一身鲜血,但还是壮了壮胆,拿着手里的砍刀,质问船老大和船夫。
“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哈哈哈哈……就凭你……一个乡巴佬……”船老大不屑地冷笑着说道。
“乡巴佬……乡巴佬……”满脸是血的船夫跟着骂道。
“韩大人,他们真是一群亡命之徒!事到如今,小命不保,还如此嚣张!”辛云平静地对韩勇忠禀道。
“的确少见!不用说,他们肯定是侯升爵的人!只不过侯升爵什么时候,有了这一批硬骨头的杀手!今日一战,倒是让本官刮目相看啊!”韩勇忠不禁感慨道。
“我就不信他们的骨头,比我手里的剑还硬!”田广不以为然,愤愤地说完,起身来到了船老大和幸存船夫的跟前。
“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没有李老爹那么和气,就只用手中的这把剑,和你们说话!你们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吗?”
“当然有!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船老大心平气和地说道。
田广一脸不屑,慢慢将身子侧向了船老大。
“田广,你可要小心他们耍花样!”李老汉提醒道。
“切!几条死鱼,能翻起什么风浪?我倒要听一听,他们想和我说些什么!”说着,田广又向前朝船老大和船夫靠了靠。
忽然,血泊之中的船老大,竟然拼尽全力,挥刀冲侧身的田广砍来。田广早有防备,一剑将船老大手中的刀挡回,右手一挥,剑身瞬间从船老大的咽喉划过,如注的鲜血喷涌而出。船老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双腿跪倒在地,头重重地点在地上。鲜血沿着船老大的脸颊倒流而下,发辫亦被染成红色。更让人震惊的是,幸存的其他船夫,趁众人不注意,各自挥刀自尽……
“田广,你太心急了!”韩勇忠一脸责怪。
“我也想留一个活口,可……唉!……”田广无奈地一声长叹。
“韩大人,这群船夫穷凶极恶,就算落到我们的手中,恐怕也不会为我们所用!您就不要责怪他了!”清风冷静地劝慰韩勇忠。
“下不为例!”韩勇忠嘱咐田广。
“韩大人!刚才我们和船夫们激战时,并没有看到侍卫大哥的身影,难道他……?”辛云关心地问道。
“恐怕他是凶多吉少!”韩勇忠说完,示意大伙一起去船舱里看看。
当大伙进入船舱,每个人感到船板有些粘脚。当船舱里的灯笼点亮,一把刀从侍卫后心穿出,咽喉开了一个大口,静静地躺在船板上。
“看样子……侍卫兄弟……是想告诉我们,船上有杀手!可还是……被他们施了阴招!”韩勇忠强忍着悲痛,从船舱里寻了一块备用的布帆,盖在了张如厉侍卫的身上。
“刚才侍卫大哥……还和我们说……明日一早……即可到家。谁曾想,这竟然……成了他的……遗言。”辛云泣不成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