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枫桥的老主子在看似成冰的湖面上不慌不忙地写下了陈雷霆和他的名字。令陆枫桥感到震惊的是,湖底那些冻成一层一层,竖着的冰面,瞬间出现了陈雷霆生前的模样。
“主子,您是怎么做到的?”陆枫桥好奇地追问。
“本官刚才就告诉过你,这心扉湖的神奇之处,就在于他能帮你看透世间的人情。”陆枫桥的老主子再一次提醒。
“主子,湖底只是出现了陈大哥的影子……”陆枫桥提醒道,因为他想好好看一看,这心扉湖到底有没有老主子讲到的那么神奇。
“枫桥,不要着急!你这边看!”陆枫桥顺着老主子的手指看去,湖底冰面上的陈雷霆,竟然活灵活现地开始动弹,就连他所讲的话,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只听得冰面上的陆枫桥悄声自言自语道。
“身为行伍之人,战死沙场为国杀敌,自然是吾等本分。可是象大人这般滥杀无辜,在下现在回想起来,都感觉自己是在作孽啊!”
陆枫桥不禁有些吃惊,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在老主子面前,他从来亦是毕恭毕敬。只要是提到上阵杀敌,他从不退缩,次次都想抢当出兵先锋。就因为如此,他后来才成为了老主意的左膀右臂。再加上他投入老主子麾下时间最早且年岁最长,自然而然就成为了兄弟四人中的老大哥。
“主子,陈大哥真的说过这样的话?”陆枫桥仍旧半信半疑。
“那是自然!本官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年他受本官的差遣,去抓捕一些长毛乱党的残兵败将。他果然不负本官的重望,很快便将那些残兵败将抓捕。本官当时高兴坏了,正要对他论功行赏,却有人私下来报,上告陈雷霆不顾朝廷命令,偷偷行妇人之仁!”老主子一本正经地讲道。
“主子,那您后来查清楚了吗?”陆枫桥此时才想到,自己当时恐怕还没有投入老主子麾下,不禁好奇地问。
“后来本官查实了此事,原来长毛乱党的那些残兵败将之中,还有几个孩子。当时所有人都提议带不走,就要彻底杀掉!可是陈雷霆却私做主张,不顾大伙的反对,正大光明地放跑了那几个长毛乱党的孽种!”老主子讲到此处,仍旧一脸气愤。
“主子,那您处罚陈雷霆了吗?”陆枫桥关心的是结果。
“当时本官以为他就是一时糊涂,于是就没有处置他。只是将原本赏赐的东西扣下了事!谁曾料想到,在本官百年之后,他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最终和革命叛党沆瀣一气,落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陆枫桥的老主子越讲越气愤。
“主子,您不要太生气了!再怎么说,一切都过去了!”陆枫桥急忙在一旁劝慰。
“可是本官就是到了阴曹地府,都不会原谅陈雷霆这个忤逆之徒!”老主子指着冰面上陈雷霆的脑袋,仍然旧愤难平。
“主子,咱们不说这些了!速速离开这心扉湖!”陆枫桥表面上是关心老主子,其实他心里打着他的小算盘。
可是执着老主子的一句话,彻底打乱了陆枫桥的阵脚。
“不!今天我们故人难得重逢,本官就好好地和你说道说道!”
“主子……”陆枫桥欲言又止,他实在想不出如何反驳老主子这般做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