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在桐林城的城头,张贴了一张县衙的公文告示,奇怪的是,路过的百姓只要看过这张告示,都神色紧张,然后头也不回,都如同怕惹祸上身一般,速速往家里赶。看到这些,县衙里的衙役甚是不解,本想寻几个路过的百姓仔细地盘问一番,但他们也颇会搪塞,只说自己是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根本认不得公文告示上到底写了一些什么。问了几个路人都是如此,一帮衙役无奈,就随便拉了一位看似读书人模样的老者过来,请其站在告示下,但凡见人路过,便大声地念。几波人过去,老者的嗓子虽然已经冒了烟,但路过的行人却没有停下来耐心听讲的。几个衙役心急如焚,生怕耽搁了县太爷的大事,便急忙从中选了一个人回衙门禀报此事。
当听了回来衙役绘声绘色地讲述之后,桐林县太爷将手中的茶碗猛地冲桌上一拍,怒气冲冲地骂道。
“这帮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本官拿着银子请他们出来做工,他们却不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大人,小的可是清楚,这帮人平日里那是穷疯了,手里哪怕是有一枚铜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半来花,如今可倒好,放着到手的银子不拿,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报信的衙役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摇头。
“本官如今真是后悔,就该请无影神他老人家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刁民!”桐林县太爷愤愤地说道。
“大人,或许真是请无影神那事给闹的,他们才不信了我们官府的公文告示!”报信衙役低声细语地回道。
“用不着你多嘴!”桐林县太爷何尝不知道如今的窘境由此而起。
“大人,小的该打!这没有人出力干活,那可如何是好啊?”报信衙役哈着腰,担忧地说道。
“既然这帮刁民不想拿银子帮本官出工出力,那本官就不客气了!”桐林县太爷一脸阴笑。
“大人,莫非您有了什么良策?”报信衙役好奇地问。
“你且过来!”桐林县太爷示意衙役凑过来,“记住!就按本官所说的去做!”桐林县太爷在衙役的耳边说完,特意嘱咐道。
“大人真是高!您这一招出手,保准让那帮刁民欲哭无泪,到头来还得乖乖地帮我们出力干活!”报信衙役不禁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连连称赞。
“别废话了!再废话,那些刁民就跑了!”桐林县太爷一脸得意,当即呵道。
“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衙役告辞,径直去前衙寻了师爷,去户房拿出了徭役薄,按册誊写名单。
“师爷,这名单上未服徭役之人甚少,距离大人提到的出工人数,还差着远呢,这可如何是好啊?”报信衙役面露难色,翻看着手上誊写完毕的花名册,无奈地向师爷请教。
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师爷根本不将此当回事,还一脸嘲笑地说道。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师爷,此话怎讲?还请您多多指教!”衙役十分客气。
“唉!你能明白了大人之意,那就说明你不傻。可是你怎么却想不出法子来呢?”师爷反问道。
“大人说让那帮刁民服徭役,小的这不就寻您来了吗?”衙役不慌不忙地回道。
看到衙役仍然不懂得自己刚才那一番话的深意,师爷连连摇头,还一个劲地笑。
“师爷,小的说的哪里不对吗?”衙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接着又问。
“看你那傻呵呵的样!如今服徭役的人数不够,你怎么就不能动动脑筋呢?”师爷冷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