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先生虽双目失明,耳朵却是自己的眼,立刻听进了郝爷的心里。
“在下唐突了……不该提及此人!”
“先生但说无妨,说起这戴神父,乃是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郝爷丝毫没有责怪之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郝爷不必自责!在下知道郝爷是知恩图报之人,不是万不得已,不会于恩人于不顾的!”铁先生接着安慰。
“唉!……”郝爷忍不住叹了一声。
二人于是无话,默默地喝茶。管家突然进来禀报,说有贵客拜访。
听到有外人来,铁先生急忙示意管家扶自己起来,转到内屋,这是他与郝爷商定的规矩,不管是熟人,还是生人拜访,他都从不见客。
“来者何人?”郝爷忙问。
“老爷一定想不到,是戴神父,还带着两个人!”管家回道。
“戴神父出狱了?”郝爷大吃一惊,看着管家。
管家急忙又回道。
“没错!我之前也没有听说神父出狱的消息,生怕他们搞错了!便吩咐看门的老郑又看个清楚,是戴神父错不了!”
郝爷如释重负,心里扭着好久的疙瘩,瞬间解开,脸上也有了笑,立刻吩咐管家。
“是贵客!快请神父!”
管家应了一声退出,亲自去迎戴神父三人入府。
内屋的铁先生听到郝爷与管家的谈话,故意提高了嗓子提醒道。
“依在下看,这戴神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郝爷心里要早做准备才是!”
“我有负于恩人,此番他真是要求我办事,无论如何,我也无法推辞!且看再说!”
郝爷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郝爷急忙迎上去。
果然是神采奕奕的戴神父,他和先前一个模样,并不见憔悴,身旁除了随从跛子,还多了一位英气逼人的少年。
“贵客到访!郝某人有失远迎!请上座!”郝爷十分客气。
戴神父笑笑,和颜悦色地回道。
“郝爷……客气了!请!”
四人宾主位落座,管家命人又上了茶。郝爷又打量了辛云一番,笑笑问道。
“神父,这位小哥气度不凡,莫非是您教中的新信徒?”
戴神父亦笑笑。
“郝爷真是好眼力!只可惜……他不是我教中……的信徒,乃是……清风天师……的高徒!”
郝爷从未听说过清风的名号,顿觉十分奇怪。一个蓝眼睛红头发的西洋传教士,怎么会和玄门弟子又有交情?
“神父交友广泛,有豪杰之风,郝某人佩服佩服!”
戴神父听后哈哈大笑,一句话问到了郝爷的心里。
“我想……郝爷此刻……一定在……纳闷,我为何……会认识他的……师父?”
“神父一定又有故事!不妨说来听听!”郝爷趁势说道。
“这也正是我今天……来请……郝爷帮忙……的缘由!”戴神父平静地说。
郝爷在心里暗暗感慨,这铁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戴神父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有事好说!还请神父讲讲您与那位清风天师之间的交情。”
戴神父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
“我和天师的交往,就如郝爷家里的这碗茶……”
“哦,此话怎讲?”郝爷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