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曼一直很疑惑,莱克会将他带往什么地方。但是当汽车驶入一片开阔的小镇,一座两层建筑的宫殿展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弗里曼得到了答案。
不同于其他法国宫殿的中规中矩,这座宫殿的外形非常自由,极富动感,宫殿的平顶设计也摒弃了法国建筑一贯的圆顶和尖顶风格,富有创新力。而宫殿外壁上,还林立着大理石人物雕像,栩栩如生。如果说卢浮宫代表了法国的厚重,那么这座宫殿,就法国厚重历史中最辉煌的代表,特别是矗立在他的宫殿外,路易十四策马扬鞭的铜像,不可一世的俯瞰玩物
它叫凡尔赛宫。
1871年,德意志帝国皇帝威廉一世在这里加冕称帝,成功了嘲讽了法国,开启了德法百年的恩怨情仇;1919年,法国作为协约国代表,亲眼见证了德意志帝国在这里签订了《凡尔赛和约》,一雪前耻。这期间,凡尔赛宫也是几遭兵燹,几乎毁于一旦。围绕一座宫殿发生的故事,如今都成了游客口中心中唏嘘短叹的历史尘埃。
从大门前往宫殿的路上,往来的游人如织,谁也没有在意弗里曼和莱克这一对当今法国的贵客。大战刚刚结束,德国给法国带来的伤痛已经还在,如果让周围的人知道,弗里曼是作为德国的代表来法国进行谈判的,那么很难说不被周围的法国人鄙视和谩骂。
“莱克先生,您为什么邀请我来到这里?是要我在这里忏悔吗?”弗里曼疑惑的说道。
“您多虑了,弗里曼先生。”莱克指着凡尔赛宫说道,“只是觉得从这里展开一场关于德法之间未来的谈话,比较有气氛。”
弗里曼微微一愣,继而微微一笑,“莱克先生,不得不说,您真的是非常幽默。”莱克不置可否。
“说实话,我非常清楚,为了促成煤钢联营的问题,安德尔付出了很多的努力。虽然这么付出也是为了安德尔自身的利益,但是我们依然还是非常感谢安德尔做出的这一切努力。但是您通过这一上午的了解,我想德法两国之间的矛盾点您也非常清楚了。”
“鲁尔区和萨尔兰的管理权,当然,实际上是领土问题。”莱克说道。
“确实如此。要知道,对于德国来说,鲁尔区和萨兰区是希望所在。当然,不是复仇的希望,而是民族复兴的希望。从法兰克王国分裂出来的法兰西、德意志和意大利三个国家,虽然是同宗同源,但是已经在历史的变迁中出现了各自新的过去。我们不可能迁就法国而损害自己民族的利益。”
莱克对于弗里曼的话深以为然。德国是一个古板但是信守承诺的民族,虽然两次大战德国都是重要的策源地,但是从另外一个层面考虑,这也是因为德国人自强不息而且不甘于被压迫。民族的利益不可能被出卖。这一点,即使莱克对于德国充满了憎恨,也依然表示理解。
“弗里曼先生,安德尔和德国之间,也是充满了矛盾。毫不夸张的奖,这次邀请德国参与煤钢联营,国王陛下和内阁承担了很大的非议。特别是国王陛下,一直以来都在安德尔人民心中民望很高,但是为了这次的煤钢联营,国王陛下的民望下降了很多。而内阁也是被国内政党诟病不已。但是国王陛下却一力坚持,我想这一点,德国方面要能够体谅到。”
“当然,非常感谢国王陛下对德国的宽恕。德国已经告别了过去,也希望能够走向和平。”
“因此,国王陛下深思熟虑之后,提出一个提议,希望德方予以考虑。”
弗里曼看着莱克淡淡的表情,心中拉响了一丝警报,他警惕的问道:“什么提议?”
“第一,安德尔将支持莫内成为煤钢联营共同体高级机构第一任首席理事;第二,安德尔支持德国对于鲁尔区、萨尔兰地区的管理诉求;第三,安德尔希望在未来的煤钢联营共同体议会中获得超过法国、德国两国2票的席位以及共同体法院1名法官资格。”
莱克说完,弗里曼就在心中计较起来。他很清楚,安德尔虽然牺牲了主要的首席理事的权利,但是在共同体的最高监督机构中有2票优势,这意味着安德尔在某些决议中有希望获得主导权,让法国在共同体中的权利得到牵制;而共同体法院也将从一个角度上保证安德尔的利益不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