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我的毒药,一遇上你理智都快飞走了。
所以在看见她怔忡茫然的样子,又忍不住对她的唇压制了好几秒钟。
末了,他霸道地把人往怀里一带,无视在场所有人惊诧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带严展晴离开餐厅。
温霖很生气,史无前例,但又心痛得很,没人知道他花了多久的时间才真正在心里接受她真的回来的事实。
不再是幻象,是真的。
他又怨怒得很,她怎么能对他那么狠心!一厢情愿地解除婚约不说还一走了之。但是那些覆手可灭的怒火明显是不够的,他气着气着都能不受控制地笑起来。
没出息!
时至今日,他要她的这个念头仍旧牢牢占据着内心,其他的事情通通都不重要,所以他仅花了几秒钟就做出决定。
他一大早就在忙活,他把什么都准备好了,甚至把求婚的场景练习了无数次,可是她却在这个时候跟别的男人约会!
难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真的一丁点儿分量都没有吗?
他几近疯狂。
新怨加旧恨,让他一回到家里就直接把严展晴压在墙上狠狠地侵犯,连灯都没开。
“你……放开……”在那双炙热的唇离开嘴唇不安分地在颈脖一通乱吻时,严展晴猛地清醒过来,做出抗拒的动作。可是温霖的力气太大,牢牢把她禁锢在自己与墙壁之间。
视线昏暗,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有多绝望。
“你……”严展晴竭力从他粗暴的气息中逃离,“你知道对一个律师做这种事情会有什么后果吗?”
他一怔,嘴角冷冷一勾:“我对自己的妻子做这种事情会有什么后果,我想法院没空受理这么无聊的案子。”
妻子……
她的心陡然一痛。
“我们在两年前就离婚了。”
“离婚?”他扬起眉,“你是指那张你在离开前留下的协议书吗?很遗憾,我没有签,所以在法律上你是我名副其实的妻子!”说完,他又恨恨地咬上她的唇。
如此霸道专制的侵犯让严展晴忽然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更加用力地反抗,眼泪几近崩溃。
“这样戏弄我就真的让你觉得很痛快吗?”
孰料他的情绪比她还激动,直接在她的耳边低吼。
“那你又为什么这么折磨我!?”
折磨他?他竟然这么冤枉她?一直以来被折磨的人,不都是她吗?
两人在黑暗里对望,彼此的眼眸都发着异常明亮的碎光。
“你敢说你的母亲不是被我亲手送进监狱的吗……”话未全,泪先落,每当一想起这个事实都能把心中对他仅存的一点念想打击得七零八落。
“那又怎么样?”
“……”
“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爱我妈妈,从小她就跟普通的母亲不一样,她功利心很重,把事业看得比我要重要许多,所以我没从她的身上得到多少爱。十几年前她在爸爸的公司策划一场政变,害得爸爸在路上病发,车祸身亡,之后她又卷走公司一大笔资金逃到国外去,我们家里的人几乎都对她恨之入骨,就连六年前她会进监狱也完全是她罪有应得跟你没关系,如果我真的是因为这个要报复你,那么六年前你被袭击后我就不会救你了,我没你想的那么幼稚,严展晴!”
她怔忡,事实的真相让她始料未及:“你……你是说,那个时候……是你救的我?”
他不语,倦怠地将脸庞埋在她的颈窝里,语气有些忧伤:“可是第二天我再去医院的时候,你就不见了。”
居然……
严展晴怔怔地望着前方的某个地方。
所以初见时之所以会觉得他面熟,是因为在昏迷前记住了他的轮廓,而不是……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求证?就算你真的听到什么,你至少也来问问我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语气也越来越悲伤,“你就这样说走就走,什么都没弄清楚就把我判死刑,我还以为……我在你的心里已经有一个位置了,哪怕它很小很小……”
我这么爱你,如此卑微地,爱着你。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了,静得怅然空灵,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是真切的。
她不敢有一丝动作,害怕此时听到的、触碰到的都只是幻象。可是眼泪滑落的动静又在印证此刻的真实。
她又是惶然不安的,就像当初从萧茵嘴里听到的“真相”后,她第一反应是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他接近自己的理由,为了报复……
可如今他这样说,她又想不明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像她这样的人,怎么好像……被他爱着。
“为什么……是我?”良久,她颤抖地问他。
他依旧埋着脸,可是她却好像听到他在苦笑:“就算你现在这么问我,我也没办法给你答案……我自己也不知道。”
“……”
渐渐地,他的嘴唇开始缠绵地重新在她的耳侧厮磨。
“我现在只知道今生今世,只能是你了。”
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毫无道理可言,不是吗?
虽然两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已经做过了,但是如此露骨的情话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内心充盈着的温暖满溢出来,烧红了双颊。
很快,她便发现不对劲,虽然这次的动作不似刚刚那般粗暴,但是情欲的味道却有增无减。
她还是本能地闪躲着,他却抱紧她,好像还是凶巴巴的样子。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必须让我知道,可是这次你居然失踪两年音信全无,看你要怎么补偿我。”
说完,严展晴就被拉着往卧室走去。
刚被推倒在床上,他的身躯也跟着压过来,属于男性的气息将她包围着,清晰无比。此时严展晴自觉欠他一个道歉,所以认罚,胆怯又羞涩地任凭他胡作非为,甚至无意识地做出回应。那笨拙的动作像是催情剂,原本温柔的细吻逐渐变得激烈起来,他用力地吸吮着她光洁的肌肤,像是迫切想要证明什么。
她微喘,发出一阵难受的轻哼。
本以为在劫难逃,对方却停止了动作,只有双唇在她的耳根浅浅摩挲,少顷,他用一个让她比较舒适的姿势抱着她,无可奈何却又无比满足地喟叹:“不想弄得像在惩罚一样,先这样好了。”
她却好像没听懂,扬着雾气氤氲的双眸迷茫地看着他。谁知他像生气了一般把她的脑袋按向胸口。
现在居然还敢用这种表情看着他,没看见他忍得很辛苦了吗?
“睡觉!”
嗯……现在这么早要睡觉?而且……这样睡他的肩膀会不舒服吧。
“别乱动,再动就吃了你。”
听出他的隐忍,某人真的乖乖的没敢再动。
过了好久,心情仍旧无法平静,只是听着耳边他平稳有力的心跳,也渐渐变得安心了,在这种被满溢而出的温情里,她睡了过去。
严展晴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肩膀和胸口好像不断传来温热的触觉,惺忪地睁开眼,床头柜的台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而自己胸前的衣领,也后知后觉地被解开了。
温霖停下动作,与她对望,寂静的夜里谁也没有说话,彼此的眼眸里都倒映着对方的深情。这时,他脖子上的项链滑了出来,两枚炫目的戒指落在她的眼前,眸色一亮,她瞬间百感交集。
不知是谁先开了头,抱着对方绵软的身子抵死缠绵,也不知是谁卸下了所有的矜持,手臂主动攀上对方的肩膀笨拙地迎合。
今生今世,只能是这个人了。
混乱滚烫的思绪里,唯有这个念头清晰无比。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一睁开眼,严展晴就对上某人弯弯的双眸。
“早啊。”
其实不早了,至少已经过了十点,昨晚一个不留神,被某只大灰狼吃干抹净不说,还一连翻来覆去吃了好几回,现在整副身体都好像快不是自己的了。
所以一清醒过来,严展晴的表情就有些臭臭的。
无视她埋怨的神色,温霖更加亲密地抱着她蹭啊蹭,此时两个人都不着寸缕,如此紧贴在一起让严展晴又是一阵脸热。
“我、我要起床。”
“起床干什么?再休息一下,你不累吗?”
无耻!
“不累。”严展晴咬咬牙。
“哦?”阴阳怪气的语调让严展晴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她更迫切地想要远离对方。
温霖哪能那么容易让她逃脱,看她精神不错,很快圈着她上下其手。
“你……”严展晴闪躲着,很快灵光一闪,“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一听,某人真的很配合地停下来:“你要问什么?”
严展晴松了口气,她当然没有忘记温霖口中的婚礼,所以她闷闷地问:“你不是昨天结婚吗?”
“我可没笨到在一个律师跟前犯重婚罪。”
“……可是你说……参加婚礼什么的。”
“对啊,杨昊的婚礼。”
严展晴一愣,末了迟疑地开口:“他……跟刘思结婚了?”
“嗯。”
不过事情的经过可不像温霖现在回答的这么轻松,至于他是怎样千辛万苦才跟刘思终成眷属,就是后话了。
想了想,她又问:“那你昨晚……是怎么找到我的?”说到这里严大律师有些小心虚,虽然她自己是无意的,但昨天那样的行为对温霖好像有点……不忠诚?
果不其然,温霖立即耷拉着一张脸,哼哼道:“昨晚我到家没找到你,不过却让我发现了你的手机。”
“你偷看我的短信。”
“你还敢说,我当时要是不出现,你是不是就准备出轨了?”
出轨?这个罪名也太重了吧,她……她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啊。
温霖也了解严展晴的性格,估计那个男人追了她半天她还没发觉到什么,鉴于两人破镜重圆他心情大好,也不想跟她计较了。
接下来,严展晴沉默的时间就比较久了,看见她突然黯淡下来的双眸,他直觉她还有话要说,末了,严展晴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你是不是不希望你的家人知道我?”
如此不安又受伤的样子让他心疼极了,他安抚般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抱歉,是我顾虑太多了,我一直很担心贸然把你带到家里去,我的家人会让你不适应。”他捧着她的脸,专注又深情,“我不想看到你无所适从的样子,更害怕吓跑你。”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在为自己着想……可是她却认为他……
一时间,严展晴懊恼极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在我安排好一切,准备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的时候,你却不见了。”
当初在奶奶的生日宴会上,他就跟所有人摊牌。他一个人在那里承担了众人的质疑与反对,只为了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孰料待他承受住那些压力回来时,等来的却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佯装的受伤语气,让严展晴的负罪感瞬间加重了许多,所以她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温霖看着她的目光渐转幽暗:“大律师,你还有问题吗?”
还在心虚中的严大律师没有发觉对方的表情变了,讷讷道:“没有了。”
“那我们继续吧。”
“哦……嗯?”
继、继续?
“你不是不累?”
这算什么话?
“等一下……”
“等不了了。”魅惑沙哑的嗓音在耳边一响起,身下蓄势待发的炙热就贴了过来,表情一僵,严展晴的双颊立即涨得通红。
不稍一会儿,她就被逗弄得气息不稳,微微粗喘。
就这样,迟钝的严大律师再次被狡猾的温大灰狼吃干抹净。
两人纠缠着,直到中午才起床,严大律师的脸很臭,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某人倒是一脸通体舒畅的表情,还没吃午饭就一副餍足的模样。不过虽然自己“吃饱了”,严律师可是被动消耗了不少的元气,所以温霖有条不紊地为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吃着午餐,严展晴的脸上总算缓和了一点点。
之后,温霖就开始忙了,神神秘秘的,所以严展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傍晚,一直躲在书房里的温霖终于舍得出来了,此时严展晴正站在阳台,出神地看着某个地方。
被夕阳包裹着的娇小身躯,散发着柔和的光。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胸口也被满满的温暖充盈着。
他挂掉电话,悄悄地走到她的身边,从后面抱住她。
“你忙完了?”这样的亲密动作,还是会让她脸红,好在现在有夕阳的掩饰。
“嗯,不过你要开始忙了。”他说。
“什么?”
这时,他松开她,接着朝她伸出一只手,绯红的日光下,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用同等深情的声音对她说:“我还欠你一个婚礼,温太太。”
漫天的霞光里,她微微一愣,渐渐地,碎光流转,那些耀眼的日光似乎在她漂亮的眸子里聚集。
模糊的视线里,她对他露出一个清浅又安然的笑,末了,她终于小心翼翼地把手放进他的温热的掌心里。
从今往后,岁月静好,相濡以沫,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