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颉急声道:“我没有,我何时为难过谢家女眷!”
“怎么没有?”
建安侯冷笑了一声,“萧家少夫人在你儿子出事的第三天,就在城西坊市遇袭,还曾被人打伤。”
“要不是萧家的那些丫头有几个会武,又恰好就在萧家布庄外面,打斗时动静太大惊动了里面的人,说不定还会闹出人命。”
“萧家跟人无冤无仇,若非是你,怎能惹此横祸?”
庆帝皱眉看向苏锦沅他们:“此事当真?”
苏锦沅抿抿唇上前,低声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天我带着家中仆人前往布庄办事,谁曾想却被人冲了上来,事后府中下人还曾去京兆府衙报过案,此事宋大人那里应该留有记载。”
她迟疑了下,
“不过当时伤我的人是一群地痞和乞丐,想着应该为着钱财,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混乱,有几个人冲着我要害挥刀,险些要了我性命,好在我家丫鬟拼死才护下了我……”
苏锦沅像是想起那天的事情,脸色苍白。
她没有一句话提起过黄颉,更没有说那些人是黄颉派去的,可别说建安侯和其他朝臣,就连庆帝几乎也认定了,是黄颉挟私报复。
萧家女眷外出之时,身边仆役成群,寻常地痞流氓谁敢冲撞?
更何况若真是讨要钱财,怎会带着刀具,甚至招招都朝着要人命去的?
在京中底层讨生活的那些人最是懂得眼色和分寸,轻易更不敢冲撞不该冲撞的人,否则早就死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更何况无论是地痞还是乞丐,为难苏锦沅也该是为着钱财。
要人命的,若非被人收买,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薄膺不知道苏锦沅曾经遇袭,闻言脸色一沉:“黄大人,你好大的胆子,京城之中就敢买人性命?!”
黄颉神色惶惶,心慌至极。
他从来没有找过什么地痞流氓,更没让人去要苏锦沅的命,他又不是疯了,就算恼恨儿子被谢云宴打了,他也不敢真去杀萧家的人。
“不是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黄颉跪在地上朝着庆帝说道,“陛下,臣没有,臣真的没有,臣是恼恨谢云宴,可绝不会去害萧家人性命……”
“那你的意思,就是你真的对谢大人挟私报复?”薄膺道。
黄颉连忙反驳:“我没有!”
“有没有,查一查就知道了。”
豫国公突如其来的声音,不仅让黄颉震惊得瞪大了眼,也同样让薄膺和苏锦沅他们露出诧异之色。
就见豫国公起身上前,走到殿内对着庆帝说道:“陛下,黄大人既说是萧家私藏萧云鑫,今夜行刺之事也是他一口咬定是谢大人所为,那不如好好查一查。”
“萧少将军活着虽是好事,可临川旧案毕竟牵涉甚广。”
“他回京之后本该立刻面见陛下,陈述当日临川一战的详细,却藏于萧家不肯现身,若真如此,黄大人心生误会,觉得萧家有别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他也是替陛下着想。”
黄颉脸上露出抹惊喜,正以为豫国公是在替他说话。
谁知道豫国公就话音一转,
“当然,如果萧家从头到尾都不知情,一切都是黄大人因私仇栽赃嫁祸,甚至连今夜行刺之事也是黄大人臆测,便冤枉了谢大人,那他也罪不容恕。”
黄颉睁大眼:“国公爷……”
豫国公沉声道:“黄大人,你还是想清楚的好。”
“罪犯欺君,牵连九族,你儿子还未娶亲,父母又年迈,可别因为一时糊涂,就连累了满门性命。”
黄颉浑身一抖,不敢置信地看着豫国公时,嘴唇微颤。
豫国公却像是丝毫没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对,只满是真心地规劝道:“你也在朝为官多年,实在不必要白白丢了性命。”